但是贺昭在战场上,那里那般危险。
几个侍女都不在。徐锦融自去换上便服,换下的衣袍开了柜子便塞进去,这时见着柜中一角的小篮筐,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叠丝绢带。
侍女都是熟悉自家主子的,知道月事期间,应该给准备什么。
但是看着那叠丝带,徐锦融忽然完全清醒了。
几位御医坐于东莱宫里。对面穆平侯已经东拉西扯,闲聊了不知许久。
约莫隔上一月,张神医会同几位御医一起,给穆平侯切脉会诊,再商量往后如何用药。
穆平侯,张神医已经试过好几回了,但每每都被穆平侯打岔过去,这下终于咳了咳,直说道:这也快用午膳了,为不打搅侯爷,我等赶快,先看好侯爷的脉象吧。
穆平侯垂目看一眼台上置好的丝缎小枕,眉心沉下,轻叹一声,忽然间凝肃之气散发,几人不禁绷直后背,鸦雀无声。
再过十日吧。再过十日。服这药剂这一段,我感觉良好。反倒频繁诊脉,让人越发紧张,心血不平。这若有一半是心病,便容我放宽心一些。再过十日,如何?
远看御医们离了宫去,心莲叠着衣物,听另外两个侍女去取午膳和药,外间应当只得侯爷一人,才缓步从后室走出。
侯爷在台前席地而坐。肩背耸而挺,一手胳膊支在膝上,头颈往前,似在望着手中茶杯,身体边缘映着门外亮光,只一个孤耸的暗色背影。
侯爷,
她轻声唤道,见她侧头望自己,便轻声走上去,低头细语:心莲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穆平侯双目顿时直盯过来:你说。
昨日我回宫时,碰到一个宫女,说是太后宫里的,心莲轻蹙着眉,手里拿出一只金手钏,放在台前,显然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决定说出这事,她同我聊了一路,硬塞给我这只手钏。话里那意思,
她顿了顿,拿捏不定,不知如何形容:或许是心莲想多了,似乎想知道咱们这宫室里的事。
没想到太后这么关心我,徐锦融有些诧异,但不算太意外。只是这时得知,着实徒增一些压力。
抬眼再看心莲,虽对她心存顾虑,可她不觉得她在说谎。
侯府来的这三个侍女,若有心打听,不难知道另两个是自小从府里跟来的,若是想找个通消息的人,唯有后来的心莲算是合适。
她凝眸不语。心下止不住的,越发着恼。若是往时,她能直接去太后宫里,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任何琐事。而如今好巧不巧,堂堂穆平侯,在这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的时候
不可。
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又松,茶杯在台上轻点两下,徐锦融起身:我去趟又停住,她不需要知道自己去藏书阁的事,你,在这守候。
狗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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