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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见他如此之快地就将不甚喜爱的参茶给喝了,云洛依不禁笑了起来,他不会是将气出在参茶上了吧?她有些坏心眼地道:“你喝得那么快做什么?又没说不喂你。”

“你……”这次换凌霁月怔住,好半晌才道,“洛儿,你真是越来越会捉弄我了。”

“呵呵……”云洛依开怀地笑了,这是来到长安后的第一次,也是今生第一次,她笑得如此畅快。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云洛依匆忙一正颜色,唤了声:“进来。”

进来的是侯府总管赵福,他向凌霁月行了一礼,恭谨地道:“侯爷,平西王爷驾到,正在花厅候着呢。”

“他既然知我行动不便,又何必要我去花厅见他?”凌霁月笑了一笑,随即道,“你让他稍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是,奴才这就叫下人给侯爷备轿。”赵福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凌霁月双腿受伤后,都以专用软轿代步,要去哪里,倒也没有什么很大的难处。

“洛儿,李彻他曾经见过你,你不妨先回避一下。”他回眸对云洛依道。

“好,我正巧要去集市买些绣线打发时间。”云洛依起身,为他换去一身染尘的白袍,柔婉地笑道,“我一会儿就回府。”

“嗯。自个儿小心些。”凌霁月回她一笑,目送她轻盈地离去。

当凌霁月自软轿上下来,在下人的扶持下进入花厅时,李彻已经续了两盏香茗了。见他进来,李彻不满意地皱眉道:“你竟要孤王候那么长的时间,眼里还有我这个王爷?”

“是在下失礼,还望王爷恕罪。”凌霁月在李彻下首坐下,措辞恭谨,眉宇间却毫不在意地道。

“你要我恕罪?呵,真真笑煞孤王了。凌霁月,你学不来恭恭敬敬,就别来这一套,你当我还不知道你?何况我来这里也不是听你打官腔的。”李彻依然是斯文中带着疏狂,只是眉宇间的傲然在这安远侯府之中似乎收敛了一些。

“不敢。只是皇上已经定下规矩,朝廷官员不得私自出入安远侯府,王爷这次莅临,又是为了哪桩?”凌霁月笑问。

“父皇定下这规矩,是怕你双腿尽废的消息传扬出去。孤王既然已经知晓这个秘密,自然不必遵守规矩了。”李彻毫不掩饰地道。

凌霁月只是浅笑,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孤王今日来此的目的,是因为你南燕国君已派遣使者向大唐出发,将于一月之后到达长安。我来知会你一声,到时莫要出了什么纰漏才好。”李彻接道。

“那你要我如何?”凌霁月抬眸,向李彻问道,“南燕使者出使大唐,是必定要来见我这个宁王的,你要我到时如何完整无缺地去见他们?出不出纰漏,又岂是我说了就算的。我知道你和皇上希望两国不要再起争端,我又何尝希望,但事已至此,你叫我如何是好?”他明白南燕之所以会那么快就派使者前来大唐出使,只怕是由于云洛依的缘故。皇兄这次,恐怕是被他这出人意表的小妻子搅得头痛了。

“这又怪得了谁来着?当初父皇也不曾逼你走那针板路,只是想杀杀你的气焰而已。谁让你脾气如此倔强。”李彻叹息,有些为他不值。一双腿,换得大殿里的一次接见,值得吗?

“罢了,事情发生后再讨论值不值得有何意义?”凌霁月淡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到时我自会斟酌,总不至于让大唐与南燕再起争端。”

“那就好。”李彻轻轻地接了一句。对于他,他是有钦服,有欣赏,也有歉疚。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他能不能够面不改色地答应别国作为质子,又能不能够为了一时的尊严而以双腿为代价?他自认做不到。所以,对这个南燕宁王,他已由早先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英雄相惜。

“王爷还有什么要事吗?”凌霁月微微合上双眸,带些倦意地问道。

李彻怔了怔,问道:“这算是逐客令吗?”活到那么大的年岁,从来只有别人巴结奉承,如今居然被人这般……

凌霁月笑笑,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已经被一阵喧哗声打断了。

第5章(1)

一名青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自大门口冲了进来,一路惊呼着径自往花厅闯来。赵福似是拦住了她,却在询问了两句后便挥手让她进了花厅。

“不好了,侯爷,不好了。”那女子一进花厅就冲凌霁月惊急地叫道。

凌霁月认得她是府里的丫鬟莲儿,却不知她为何如此惊慌失措。他浅啜了口清茶,平和地望着她,问道:“你先静一静,有什么事慢慢说给我听。”

“是,侯爷。”莲儿似乎平静了些,喘着气道,“侯爷,是、是云洛她、她被人抓走了。”

“什么?”凌霁月蓦然一惊,“当”的一声,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他急声问道,“是谁做的,洛儿她如今身在何处?”李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一惊。他诧异地望着凌霁月,不解之至。南燕宁王向来都是平静如水,纵是遇上再大的变故也当谈笑自若。而今竟然这般失态,却不知是为了何等人物。这个云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可以令凌霁月那么在意?

莲儿从未见过侯爷如此疾声历色,不禁浑身瑟瑟发抖,哽咽道:“方才奴婢和云洛一同去买绣线,买完后才要回府,却被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截住了。他对云洛动手动脚,百般调戏,云洛隐忍不过,甩了他一个巴掌。他、他恼羞成怒起来,竟将云洛抓走了。”

“你难道不曾说云洛是我安远侯府之人吗?还有,他有没有留下姓名?”凌霁月只觉得浑身冰凉,握着桌角的十指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了白。

“回侯爷,奴婢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将云洛抓走了。不过当云洛甩了他一巴掌后,他曾经愤怒地说什么‘居然连东晋太子也敢打’之类的话。”莲儿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不停地流泪道。

“东晋太子?拓拔宏吗?”凌霁月略略合了合眸子,尽可能地令自己冷静下来,回头向李彻问道,“王爷,拓拔宏而今是否在长安城里?”

“不错。”李彻点头,“拓拔宏此次前来,一来是为了向父皇献上贡品,已表臣服;二来也是为了探望宫中的姐姐欣贵妃。如今下榻廷悦行馆之中。”

“只怕是来向贵国道谢的吧。毕竟贵国对南燕强行施压,迫我前来长安,正好为他东晋出了口恶气。”凌霁月冷冷地望着李彻,接道,“他来长安究竟为何我不想过问,也无力过问,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到我一心守护的人。”

“你是说那个什么云洛,她是……”

李彻还待追问,凌霁月却已不再理他,径自向赵福道:“叫人备轿,立刻前往廷悦行馆。我倒要亲自会会这目无王法,长街之上强掳民女的东晋太子。”

“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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