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盘山前,海小安对宋雅杰做深一步调查。警方追捕她多年,始终不见踪影,发现了她的落脚点,怎能轻易就放过她。
“尤村长身上还有戏。”海小安说,“看得出他和宋雅杰有接触,而且是密切的接触。”
“亲密接触。”小王说。
海小安没反对小王的说法。他说:“还得跟尤村长谈。”
尤村长的确和宋雅杰有非正常接触,那是窥视白净净的女人许久后。此前,碍着郭德学没法靠近。
“郭德学像只狗。”尤村长心里恨恨的。
在乡下,狗的职责是看家护院。在尤村长的眼里,郭德学是只狗,忠实地守在宋雅杰身边,使尤村长没接近的机会。常言说,老虎有打盹的时候。可是郭德学这小子几乎睁眼睛睡觉。
愈难惦记到手的东西就愈惦记,桂花村的女人逃过尤村长的寥寥无几,据说没有。搞女人敢动手,耐心缠磨,再握女人想图希的东西,譬如权力、钱财,这些尤村长都占,外加他那张甲字型脸,在桂花村算是美男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此言演绎一下,宋雅杰在劫难逃。尤村长惦记上她,惦记得抓心挠肝。
宋雅杰病后,尤村长去看她,答应合作医疗给她治病前,她演戏朝他暗示什么,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调情,重新点起尤村长的欲火。
郭德学去镇上取药,尤村长翻墙进来。
那时宋雅杰躺在炕上,经郭德学细心照料,她病已见好,说话不很清楚,但能说话。
“村、村长。”
“黄河以南的女人我没碰过,你是。”尤村长敢对女人赤裸裸说欲望。
“我病着。”宋雅杰拉紧被角,身子尽量往里缩,像一只躲避天敌的软体虫子。
“你的脸挺新鲜。”尤村长靠近炕沿,说,“你是脑袋的病,不影响做那事。”
“我告诉郭德学。”她警告说,危急的时刻,宋雅杰口齿利索了。
“又怎样?”
“他说你要碰我就勒死你。”她恫吓道。
勒?尤村长倒吸口冷气。勒,使尤村长不敢放肆。郭家在全村人心里恐怖,就是这个勒。勒的事在郭家发生得太多。朝前说,郭德学的奶奶用马尾勒死瘫痪的爷爷;郭德学的爹,因老伴说出他扒灰,用苋麻绳勒死,公安来抓凶手,他又勒,这次勒出千古奇闻,勒得人们哭笑不得。他脱光衣服躺在茄子地里,用条细线绳,将男人的棒棒勒上吊在茄杆上。
警察惊诧:“你干什么?”
郭德学爹说:“勒死它。”
警察说:“是你勒死人。”
郭德学爹说:“是它惹的祸,勒死它。”
尤村长朝后退了几步,仍不死心:“郭德学真这么说的?”
宋雅杰说:“反正他说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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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尤村长第一次空手而归。
“你对她的身份没产生过怀疑?”小王问。
“实话对你们说吧,没我的袒护,她呆不到今天。”尤村长说起一件旧事,“灯花到村后的哪一年记不清了,半夜郭德学来找我。”
狗把尤村长咬醒,村长家的狗牛犊子大,生人夜里别想进他家的院。
“村长,村长!”郭德学喊。
“深更半夜的……”尤村长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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