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蝌蚪进行得很顺利,宋雅杰躺在手术床上,医生用一个铁器,在麻药的伪装下,强盗进幽暗之处,她感到有那么点凉。
“好啦。”医生宣布取卵结束。
宋雅杰通过医生脸上洋溢的喜悦,断定取卵成功。她先回到海家,两天后陈慧敏也回到家,用同样的方法断定,陈慧敏的放入手术也成功了。
新请来的保姆伺候她们两人,宋雅杰享受了被伺候的滋味。
身体没一点异常的感觉,宋雅杰闲不住,找家务活干。
“歇着,快歇着。”保姆夺下宋雅杰手中的拖把,说,“我来,我来。”
“雅杰,下地太早。”肚子渐隆起的陈慧敏,气脉不很够用,说话有些喘,“躺到床上去!”
“什么感觉都没有,干点活……”
“怎么说也是做了手术,多小的手术也是手术,含糊不得。”陈慧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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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杰不肯上床躺着,她说她不是纸糊的,没那么娇气。从小到大,没人娇惯她,身下挨肩一大帮姐妹也没条件娇惯。如此说服不了女主人。
“你家是你家,现在在我家,有条件你就入乡随俗。”陈慧敏说。
“这不是入乡,是进城。”宋雅杰挑字眼儿。
“喔,那就进城随俗。”陈慧敏极力让她休息一段。
医生说从宋雅杰身上取卵,和拔掉几根头发差不多,对健康没任何影响。当然,宋雅杰也不是绝对的囫囵,Chu女膜弄开个口子,说得粗暴就是撕裂。陈慧敏内疚,像对不起她似的,关爱也是一种变相补偿。
“是不是告之她?”手术前,海建设问妻子。
此事需认真考虑,关系到当事人的观念,特别在意Chu女膜存在的话,就不好办了。她是个姑娘,要嫁人,男友要以此来评价女友是否纯洁,问题更复杂。
盘山旧俗新婚初夜要验红,过不去这一关遭休的女人大有人在。
“有个叫徐大辉的家伙,在一篇小说里写了此俗……”海建设说给妻子听:幺弟结婚,几个嫂子奉婆婆之命,给新娘送去一尺见方的一块白布,嫂子说:铺上它!新郎比新娘小,问铺白布做甚?新娘红着脸说:验红。初夜新郎独自和衣睡,没动新娘,早晨嫂子们要验红,怎么办?新娘情急之下,拿起剪子穿向自己的大腿,鲜血染红那块白布……
“姓徐的真能编。”陈慧敏对奇异的风俗将信将疑。
“眼下摈弃的陋俗死灰复燃,有人热衷……”海建设想得周密,他说,“不对宋雅杰讲明白,将来她结婚纠缠这笔旧账,我们非得贪官司。”
陈慧敏直到这时意识到,缜密的计划还是出了漏洞,多亏给丈夫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说:“我去和她谈。”
“别掖掖藏藏的,说明白省得日后麻烦。”海建设叮嘱妻子。
第十章借卵生女(7)
陈慧敏几次把宋雅杰叫到身边,欲言又止。这种事情实难于启齿。
“没事吧?”宋雅杰问。
“噢,没事。”陈慧敏说。
又一天,场景和上一次相同。
“没事吧?”宋雅杰问。
“没事!”陈慧敏说。
最终,陈慧敏没说明,留下内疚。
偶尔一回,盘山电视台播出一个道德节目,标题是:都是Chu女膜惹的祸。
两个相爱的人结婚,初夜没红,婆家人怀疑儿媳道德出了问题,亲戚你说我说,最后连新郎也信了。新娘有口难解释清,要背一辈子黑锅。她不堪受辱,挥刀杀了婆家全家后自杀。刑警吃惊地发现,凶手不是刀割动脉,而是将刀插入惹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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