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张须陀在帅帐内挂上一幅地图,给远道而来的张铉、韦云起等人讲述目前山东格局。
张须陀用木杆指着齐郡周围各郡道:“这几年我们大大小小打了三十余战,胜负皆有,最大的几次胜利是歼灭豆子岗的刘霸道、长白山王薄以及孙宣雅,这次又全歼徐圆朗,前后歼敌十余万,但问题是乱匪屡剿不绝,目前我们控制的郡县主要是齐郡和北海郡,这次徐圆朗被剿灭,济北郡和鲁郡可以收回来,我们手中就有了四个郡。
但周围的乱匪势力还是很强大,东面有控制东莱郡和高密郡的左孝友和孟让,军队十余万人,南面琅琊郡的孙宣雅和王薄,军队近十万,再南面便是徐州李子通,也有十余万人。
西面不用说,东郡的瓦岗军势力强大,虽然兵力只有五万,但兵强马壮,很难对付,目前瓦岗军也没有东扩的迹象,我们暂时不考虑对付它们。”
张须陀的木杆又指向北面,“北面有三支势力强大的乱匪,张金称、高士达和窦建德,张金称占据清河郡和武阳郡,窦建德的势力在平原郡和信都郡,高士达占据渤海郡,三人的军队加上来足有二十万之多,事实上我们四面皆敌,而且他们互相呼应,一旦我率军南下,他们就会进攻齐郡,若我率军北上,南面的乱匪又会杀入齐郡,我们目前有点顾此失彼了。”
“但也不能这样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张铉坦率地直言道。
“张将军说得对,僵持下去只会形成乱匪围攻齐郡的格局,必须要打破僵局,化被动为主动。”
张须陀注视地图道:“我昨晚也考虑过。这次大败徐圆朗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我们就可以把防御线推到鲁郡,扩大防御纵深,然后我打算先集中兵力歼灭东莱郡和高密郡的左孝友和孟让,在黄河结冰前收复高密和东莱两郡。这样一来,整个半岛几乎就控制在我们手中了,军粮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鲁郡可以防御南面的乱匪,那北面呢,张金称会不会趁机进攻齐郡?”
“北面也是一个问题,不过张金称与窦建德不和。一旦他大军南下,恐怕老巢都会被窦建德端掉。”
说到这,窦建德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看了一眼张铉,笑道:“莫非将军是想和张金称算算老帐吗?”
张铉起身行礼。“卑职听大帅安排!”
经历了天寺阁一案,张须陀也知道张铉是燕王之人,虽然他被兵部分配到飞鹰军,但张铉还是和秦琼、罗士信等将领不一样,先他的军队就比较独立,自己不能随意分拆。
其次兵部关于张铉的调令上写得很清楚,独立成府,这样的调令张须陀还是第一次看到。就算是裴仁基的任命,也没有独立成府四个字,这明显是准许张铉保持独立。
当然。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张须陀也不反对,他对张铉一直心怀感激,而且只要双方合作愉快,独立成府也没有什么影响。
张须陀沉思片刻,便点点头道:“这样吧!先回齐郡。看一看局势再说。”
张铉躬身行礼,“卑职遵令!”
两天后。张铉跟随张须陀的军队返回了齐郡历城县,历城县也就是后世的济南。目前为齐郡郡治,也是飞鹰军的大本营。
历城县也是山东一带最大的城池,周长三十里,城内人口数十万,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
由于历城县一直没有被乱匪攻陷,使它成为山东各大士族富户门的聚集之地,尤其前年王薄率先在齐郡长白山起兵造反后,大量难民逃往历城县,使历城县人口一度达百万之多,拥挤不堪。
不过自从张须陀出任齐郡通守,他扫平了齐郡境内的所有匪患,用章丘县、临邑县、亭山县三县来分流历城人口,使历城人口逐渐降为五十万。
尽管如此,历城县还是十分拥挤,很多人一家几口只能挤在一间屋内,不过虽然拥挤一点,但民众们却很知足,他们获得的安全感却是任何财富都难以取代。
官道上,刚刚得到一匹战马的罗士信兴致勃勃给张铉介绍周围的景色,他指着官道两边一望无际的田野道:“这些都是我们的救命田,包括四个县粮食,足有几万顷之多,一半是私田一半是官田,养活了我们齐郡百万人口和两万军队。”
“有贼军攻进来过吗?”
“都想攻进来啊!可哪有这么容易,最危险的一次,年初刘霸道率领他的阿舅军渡黄河过来,就是为了破坏良田,结果被我率军痛击,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十几万军队全军覆灭,战俘都扔给朝廷了咦!你们怎么都这般古怪?”
罗士信见周围的士兵都目光阴骘地看着他,他不解地挠挠头,“我说错什么了吗?”
张铉笑道:“我手下这些弟兄就是被你打得屁滚尿流的阿舅军。”
罗士信张大嘴,半天合不拢,“呵呵!真是巧啊!”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历城县,迎面一股热闹繁华的气息迎面扑来,店铺林立,各种货物充盈铺中,以日用品居多,叫卖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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