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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手脚利落地进进出出,梅疏雪把一箱子书整整齐齐放进架子上,问旁边的弟弟:“小楷你来看看,这样行吗?”
韩非闻言,关掉平板上依旧没人回复的邮件页面,颔首:“有劳阿姊。”
梅疏雪已经习惯幼弟车祸后神经质的口吻了,拍了拍手打量自己的成果,心说他这套在历史系搞说不定还挺入乡随俗。
不多时梅疏影进来:“小楷,电脑打开,试试校园网。”
韩非应声,从书包里翻出电脑,认认真真地输入密码,递给梅疏影。梅疏影接过来,仔仔细细地输入账号密码,而后搜索知网的网址,嘱咐道:“以后下载文献都要从校园网过才行,密码我直接保存在浏览器里,这张纸收好……试一试吧,你搜一个关键词。”
关键词。
韩非顿了顿,有些生涩地敲击键盘,输入一个名字。
是个人名,梅疏影不认识,只是意识到幼弟竟然在入学前就开始看专业文献了,这人是研究韩非子的——《正义战争论的破产一定有恶果吗?》
等等,现在历史学都是这么搞的吗?
梅疏影是金融硕士,恍惚了一下:“是不是有同名的啊?”
韩非看到最新一篇文献,眼里笑意轻轻浅浅地溢出来,指尖点在触摸板上,稳稳地点进去,按了下载。
滴,下载成功,他眉梢都柔软下来。
她还记得他。
他还能回到她身边。
北京的天气逐渐转冷,已经到了早晨出门要带一件外套的时候了。
出乎宁老师意料的是,由于主业和副业实在太忙,她不仅丝毫没有觉得空虚寂寞冷,而且整整三个月除了半月一封信以外,完全没工夫搭理远在云南的陈队长。
论文就不用说了,青椒哪儿有不卷的命,宁老师耕耘半辈子成果斐然,有的是论文可以发。就是意料之中,学界对她突然从战争伦理法国哲学转向中哲领域感官都不太好,连姜宏先都有些意见。
倒不是说她那论文水平不够,而是一来跨度太大转向太突兀,二来她的写作范式对于中哲领域也太不常见了,总容易让人诟病以西非中。光这几个月就有不少人都就她的观点写了些商榷文章,回应这部分文章就占了她不小的精力。
不过前期工作做好了,再累也大多是劳力的事,但给沉书记打工的副业,就颇有一些劳心又劳力了。
“不动这位是什么考量?”宁昭同指着一个名字问对面看文件的沉平莛。
沉平莛把文件放下,戴上老花镜看了一眼:“文件已经下了,让他去密云当三把手,他承诺任期减债五个亿保他一条命,很值。”
“靠谱吗?”宁昭同把腿搭到另一条上,“要是空头支票怎么办?”
“五个亿他拿得出来。”
“哪儿来的那么多钱,贪没贪啊。”
“就是因为贪我才找他麻烦,”沉平莛看完手里的文件,轻轻揉了揉眉心,“但贪得不算多,也补上了,留他一命不亏。他夫人和我家长辈是世交,他也说得上家财颇丰,以前底子还算干净,没必要赶尽杀绝。”
宁昭同挑了一下眉,没说话。
沉平莛看见了,问:“换你你会怎么做?”
“杀了。”两个字轻描淡写。
“凡贪必杀?”
“你不能跟我比,我那时候秦制积威犹在,贪官本来就不多,”她笑,“而且,我高薪养廉,基层公务员的工资也能养活一家五口。”
高薪养廉。
沉平莛都有些想叹息的欲望:“最缺的就是钱了。”
“钱是一直有的,就看在谁手里,能不能拿回来了。”
沉平莛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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