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当晚他们折腾了多久,总之早上陈承平走的时候宁昭同没能爬得起来,车还是晚上陈碧渠去机场开回来的。
队长一走,喻蓝江的自由程度直线上升,但各种现做的小零食直线降级成了各种外卖,当然,体重也是直线上升。
宁昭同倒是懒得管他体重的事,但对家里出现各种奇怪的味道忍无可忍,于是几天后终于严肃地向他道:“你不准再往家里买吃的了!”
喻蓝江看着怀里的Arancia:“咋了,我喂太多,它不好好吃饭了?”
“那是一个原因,”Arancia确实不太喜欢吃猫粮,但那是一直的事儿,喻蓝江的投喂顶多雪上加霜,“家里味道太难闻了,你又不打扫。”
此话一出,喻蓝江略有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宁姐,我记住了,以后不买了。”
她神色稍缓,又不免劝一句:“这些东西都不健康,偶尔吃吃还好,你这暴饮暴食的,容易生病。”
“我知道了,我一定痛改前非,”喻蓝江诚恳地认错,“带着Arancia一起改。今天我做饭吧,把猫饭一起做了。”
“那不用,”今天是周末,答应去薛预泽家来着,“今天带俩猫出门。”
“做检查吗?”
“不是,出门做客。”
宁昭同没解释太多,去仓库把猫包拿出来,把俩猫塞了进去,跟韩非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喻蓝江看着她的背影,心说怪不得对我主动做饭都没有什么反应,以前可是嫌根本入不了口的。
毕竟太师不会做饭,自己不做俩人就只能点外卖了。
薛预泽的家颇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思,言助理带着宁昭同在窄小的巷子里拐了十来分钟才终于见到不太起眼的大门,猫包拎得她手都酸了。
一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前院不大,立着十来株修竹,底下是一弯清冽的潭水,几只游鱼自在其中。阳光斜斜映入,在墙上绘出摇曳的影子,而薛预泽穿着宽松的衣衫站在檐下,含笑道了一声欢迎。
宁昭同没急着过去,先把猫包放下来,活动了一下手,看着青石板铺出的一条小路:“你这院子够精致的,筠香侵古道,隐有空翠之感。”
薛预泽踩着竹屐迎上来,看上去心情很松快:“能得宁老师一赞,不愧我花那么多心思。”
“我是不懂庭院讲究的,你、哎,这就放出来啊,它们会去捉鱼的。”
薛预泽把猫包拉开,揉了揉酥酥和Arancia的头:“捉就捉吧,那里养不活鱼,一周我就得换一次。”
“?”
她失笑:“听着有点造孽。”
“罪孽深重,来世再还吧,”他看着两只小猫迅速跑远了,回身看她,笑,“走吧,进去坐坐。”
薛预泽的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陈列馆,有序地放置着他各种珍藏。宁昭同听他一一介绍,虽然没太听懂,也很给面子地说好。但看到他房间里立着个巨大的雨林缸后,她忍不住了:“你平时住这儿?”
他回答:“在北京基本就住这里。”
她顿了顿:“我是不懂风水……但你往屋子正中摆那么大个雨林缸,没这种讲究吧?你不是说你还挺迷信的。”
薛预泽闻言,问她:“那你信风水吗?”
“我不信,但钦天监的讲究我还是听,”说到这里,她笑了下,“以前跟韩国的大卜聊过这个话题,他说所谓风水和运道命数没什么直接关系,仅仅是为了让人住的舒服。人舒服了,气顺了,一切行事符合天道,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灾祸降临。”
他听得津津有味:“我赞同这个观点,人是不可把握变易的,人只能把握自身,所以风水就是让自己住得舒服。”
“你也赞同?”
“是,”他笑,凑近玻璃,“这是我少年时代最喜欢的东西。”
“雨林缸吗?”
“应该说,植物学,”薛预泽看着里面的蜥蜴,“可惜我家家业除了我没人继承了。”
宁昭同把腿边的酥酥抱起来,走到雨林缸边上:“不好意思啊,我们穷人不太能理解这种痛苦。”
薛预泽笑,把酥酥接过来:“你有一子一女。”
“是。”
“当时是直接没考虑过皇位继承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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