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思绪不断,他试探性地问道:“这个“血瞳厉魄”有什么讲究没有?”
“嗯,书上说“血瞳厉魄,杀劫无穷”,其实是不太好啦。不过天机无限,一半一半。只要持心严正,杀气多一些也没什么,最多在天劫来临时有些难办。
“但怎么说你修习都是玄门正宗,在度劫法上自有章程……不用怕啦,你们钟隐仙师飞升时,碰上了“血煞阴劫”,还不是一剑破开,轻松自在?”
颜水月语气相当轻松,但脸色变化极快,转眼便是疑惑万分:“说到这儿也真怪了,钟隐行道世间,斩妖除魔,杀劫再多,可功德也多啊,怎么会引来“血煞”的?
“啧,也亏得是钟隐了,若是旁人,反应不及之下,被“血煞”彻底展开,那和四九重劫也没什么分别了。”
说到这里,她猛然醒悟,抬头看到李珣极是难看的脸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干笑补救道:“别担心,别担心啦,“血煞阴劫”也不是拉个人出来就会有的。一般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做得多,又或者不小心干涉天机,引来后患……“嗯,钟隐应该是后者,就像是幽魂噬影宗的开派祖师,不就是因为放出魔罗喉这个大魔头,才度劫失败,神形俱灭的吗?
“至于你,修为不到,别说干涉天机,就是做坏事,也做不到那一步的!”
不得不说,颜水月劝人的口才真是拙劣到难以忍受!
李珣再不想坏了心情,瞪了颜水月一眼,别过脸去,准备将她冷落一段时间。
颜水月吐吐舌头,也不敢再多话,只是她是天生闲不下来的性子,只消停了片刻,便忍不住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李珣的外貌衣饰,掐指暗算,准备以李珣为材料,复习刚刚学到的功课。
颜水月的举动,李珣如何不知,但总不能蒙了小妮子的眼睛吧!因此,虽是浑身不自在,也只能随她去了。外表还要做出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辛苦无比。
“咦?”
一声惊呼,让李珣忍不住闭眼长叹,末了恶狠狠回头道:“又怎么了!”
颜水月迎上他的目光,拍手笑道:“我发现你和百鬼另一相似的地方了!”
暗叫“老天爷”,李珣第一次生出抱头鼠窜的念头。可表面上还必须询问:“什么地方?”
颜水月嘻嘻一笑,吐出两个字来:“虚伪!”
“虚伪?”
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罪名,李珣又好气又好笑,他知道颜水月对百鬼全无好感,可是也不至于迁怒到他的身上来吧──虽说这才顺应天理!
“好吧,你就说,我虚伪到什么地方?”
“你虚伪到……脸喽!”
颜水月潇洒地打开摺扇,得意洋洋:“我刚学到的相面之法,可从人的肌肉、骨骼的轮廓中,推演出此人面目真假与否。刚刚一试,果然有所发现。”
李珣听了这话,反倒镇定下来,笑道:“我这脸可以如假包换,没有什么易容之类。”
“这个我知道,不过……”颜水月拉了个长腔,笑吟吟地道:“不过,我还知道,你少年时肌体未定型之际,必然有改换容貌之举,啧,原来你还这么爱美啊!”
“胡扯!”李珣没好气地回应:“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改什么脸!”
颜水月啪地一声合上扇子,嗔道:“你才胡扯,我都看出来了,你脖子上的肌肉纹理和面部似断非断,分明就是改过,然后再凭自然生长定型,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甚至还知道,此变化一定是在十八岁之前,这是我宗门秘法,怎会错了!”
见她如此笃定,李珣倒是怔了,半晌才摇头道:“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也不会在这种无聊事上和你……等等!”
李珣忽地想起一个人来,那身姿倩影从心头流过,让他胸口瞬间闷塞,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还好,这感觉很快淡去,李珣强抑住心境,皱眉道:“我刚结成金丹之时,有位宗门长辈曾因某事为我掩饰面容,说是化婴之时便可尽复旧观,莫非……”
“他才是胡扯!”颜水月一蹦三尺高,大起同仇敌忾之心:“他明明就是骗你的,便是织锦布匹,揉成一团还有褶子呢,更何况人身肌理?
“就算你是天纵之资,从金丹到化婴怎么也十年八年吧,那时候肌肉早已定型,就是肉体重塑,也不可能再改回来了。喂,他不是看你长得太帅,嫉妒了吧!谁啊,他是谁啊!”
李珣脸上阴沉如水,默然不语。颜水月看得竟有些害怕,那些叫嚣自然也就咽回了肚子里去。
哪知她才闭上嘴巴,李珣竟又展颜一笑:“算了,我现在这张脸,不也还过得去吗?”
“喂,你不会怕了吧,就算是宗门前辈,也不能……”
“无所谓,反正那位长辈已经故去了。我总不能和……斗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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