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区元说。
沉默。
“喂你好,请问哪位找我?”
还是沉默。区元把手机拿开,看了一下屏幕,通话计时读秒正在进行着,电话没断。他又把手机拿近耳朵。
“唉——”
突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声幽深的叹息,接着又是死寂一片。
“有病啊!”区元不禁骂了一句,“我最恨你们这种骚扰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样的骚扰电话,他不是没接过——被电话骚扰还是轻的,把刀片塞在恐吓信里寄到报社的都有——一个好的记者,总是黑白两道都得罪透了的。
区元索性关了手机,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把存盘在梦中的周莫如形象调出来,又用意念让她动起来……
5
最后一场倒春寒,在挣扎了几天之后终于过去了,广州露出了南国春天应有的暖洋洋的真面目。花样繁多的超短裙迫不及待地夺回了街头阵地,把一个个瓷实或干瘪的臀部包装得春意盎然。广州大道人行道上的绿化树也重新抖擞精神,向天空舒展开一片片柔嫩的新叶,贪婪地吮吸着春日的阳光和空气。
从五羊新城天桥上走下,步行在如许灿烂的春光里,区元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昨天,天河客运站的治安员和的士司机发生纠纷,差点酿成恶性群殴事件,现在他要再次去采访当事人,做一个后续报道。
“最高指示: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手机又响了。区元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一接听,一个陌生的女声说:“请问是区记者吗?”口气像是有点急。
“对,我是区元,请问您哪位?”
“我是周莫如,你还记得吗?在‘美丽坚’咱们见过一面。”
区元差点拿不住手机:“记得记得,周小姐,你……你已经整了?”区元发现自己有点语无伦次。
“还没有。上回不好意思,我失礼了。是这样的,我现在想跟你聊一聊,你方便吗?”
“现在啊?我现在要去采访,晚上行吗?”
“晚上不行,晚上我得上班。要不,就算了。”
“别别周小姐,这样吧,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在天河南的‘冷山’咖啡馆等你,半小时内不到,就对不起了。”
“好的,你稍等,即到。”
摁了“结束通话”键,区元又给报社同事陆雁梅打了电话。
“喂,小梅吗?是我,你区哥啊。这样的,天河客运站的冲突事件你跟一下好吗?我现在有另一突发报料……对,回来再跟你讲。好,我把联系人的电话告诉你,谢了,有空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陆雁梅咭咭笑着:“得了吧区哥,肯定是被哪个美女缠住了,不然你肯让如此‘肥料’流向别人田?”
这小妮子。区元忍不住笑了一下,怪不得都这么说,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
“冷山”咖啡馆位于闹中取静的天河南路上,几十平米的狭窄空间,却被装修得颇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味道——虽然那些壁画经不起两米距离以内的欣赏。
闲适的下午,咖啡馆里却没什么客人。区元一进门,便发觉自己心跳加快了。服务生迎上前来,区元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做声。
周莫如坐在卡罗·克里维利那幅《天使报喜》画下,背对咖啡馆的门,乱翻着手中一本DM杂志——从她翻页的速度可以看出,她根本就没用心在看。
蓦地,她大概感觉到有人站在她背后,转过脸来,便撞上区元那痴迷的眼光。区元脸一红,慌忙伸出手去:“不好意思周小姐,让你久等了。”周莫如的手仍紧紧抓着那本杂志,嘴唇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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