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大骇然注视城墙,谷老三又杀了一个人,正在再向对方挑战,苏耀兴见连死两个同伴,即使第三个上场,也不会比自己更胜,便毅然出场,道:“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你就是太极派的高手苏耀兴了?你们太极派还有些什么人?要不要写下遗言,交代一下后事?”谷老三说。
“哼,你且胜了我再说吧!”
“看招!”谷老三的链子锤打出去,甚为劲疾,但苏耀兴不比刘百通,他甚为沉着,使出太极派以柔制刚的绝技,左掌缓吐,斜迎链锤,向门外一拨一带带出去,同时点足疾扑,剑出似电,飞射刺向谷老三胸膛,他的发掌、飞身、进剑,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确实是名家手法,谷老三失了先手,心中也吃一惊。但他也确有真功夫,绝非浪得虚名,一看形势不利马上沉手斜退,并把链子锤向横飞出,又要施故招,暗袭苏耀兴后心,可是苏耀兴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轻轻一托来锤,同时身子一转,链子锤已经由头上飞了过去,他也点足退了近丈,凝视着对方。
“林大任,你且用铁拐敲一下,看这墙是怎么的!”谷老大向林大任提议。林大任迟疑着,却不敢不依,小心翼翼地走近墙边去,举拐便打,“啪”一声,震得手腕发痛,铁拐几乎也握不住,他相信那确是坚硬的石墙的了,谷老大也说:“奇怪,看这火花飞硼,碎石四射,似乎真的是城墙,早先是没有的。师叔,你看怎样?”
谷老大的目光移向师叔。师叔不作正面答复,却说道:“你看,老三会不会输给人家?”
“不!老三不会输给他人的,不过,这姓苏的确实有点真功夫,百招以内,老三怕不易取胜,唔,老三便使出绝招了,这是他得意的旋风十三锤打法,很少有人能挡得了十锤的,这是第五锤了,哈,姓苏的不知轻重,居然力挡,他输定了,势必被缠夺了剑及中锤身亡。”
苏耀兴碰上了谷来三的旋风锤,确实感到困难,避过几招之后,突然把心一横,一剑迎上链子斩去,似要把链子斩断。谷老大看得呵呵大笑,认为老三已经胜定了。怎料他笑声未停,谷老三突然失声惊叫,倒退丈外,一脸惊惶神色,手中链子短了一半,锤也不见了。他最先发觉的是虎口一震,链子便轻了许多。
这是一个出人意外的现象,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包括苏耀兴自己在内。他是挥剑斩向链子的人,比别人知道得更清楚。他明确地知道,这链子不是他斩削断的,他更是知道,这链子在他剑锋接近之前,先就断了,以致他的用劲过度,儿乎收招不及,他知道必然有高手在暗中相助,只是不知高手是什么人,但因为有此发现,胆气顿壮,敢于向对方挑战了。他说:“你是输了,要是不服,可以换过武器再打一场。”
谷老三咽不下这口气,果然换过武器再出场。
谷老三换了一柄钢刀出场,他忿然道,“姓苏的,你发招吧,今晚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不分胜负,决不罢休!”他挺刀仡立,形如雄鸡。苏耀兴按剑不动,足下不丁不八岿立对峙,双方相隔有五六丈,刀剑都是短兵器,若然双方屹然不动,这一仗决打不成。
林大任对谷老大说:“太极派讲的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若能使他心烦意乱,功力必大减,我们何不向其他的人同时进攻,扰乱他心神,必能事半功倍,令他速败。”
谷老大想了想,点头道:“不错,看来他们没有人来的了,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以免后患,林大任,你和楚平去收拾他们吧!”
凌起石也对小青与竹莹说:“你们去对付这两个恶贼,不要跟他客气,姓林的拐中藏剑,你们小心了,去吧,往这边走。”
“好!我们去杀这两个臭贼!”小青恨恨地朝凌起石所指的地方走出去。出了外边,回头一望,果然墙高十丈,已找不到自己走出去的门口了,心中大为奇怪。
楚平和林大任两个正向前走,怎也料不到身边会突然出现敌人,等到发觉已迟了一步,楚平伤了左胁,林大任伤了右腿,痛得失声厉叫。
小青与竹莹猝然发难,一击成功,甚为得意。尤其小青更洋洋自得的说:“老狗贼,叫你尝尝我的手段。”
“好呀,原来是你这小婊子,你那小胡子呢?给你们缠死了?”楚平一边说话使对方分心,一边已经发出了狠招,连砍三刀了。
“哼,好不知死活,你动手吧,你多动一下。就快死一点,只要毒进心脏,你就活不了。”
“什么,你的剑有毒?你说谎!”
“你可以这样说,没人理你,你是初出道的?连湘西毒娘子的名字也没听说过?”
“你是毒娘子?”
“我们怎么配?我们只是她老人家最不成才的弟子,要是你碰上她老人家的百毒剑,你早死了,还能活着说活。”
“楚平,别上她的当,她的剑无毒,有毒的剑,我分得出来。”林大任说。
“好呀,臭婊子,我几乎上了你的当。”忍着痛,挥刀攻击小青。小青虽然不是妓女,却出身于桃花江,因此,她甚忌人家提到妓院、妓女这等字眼,今楚平不但提到,而且口口声声骂她为小婊子、臭婊子,她如何不气不恨,心头火起,便恨不得三招两式打发了对方出一口气,这一来,毫无经验的她,反而处在险境,几为对方所算了。
“师妹,不要急,慢慢来,他们不过是瓮中之鳖,迟早难逃公道,何必太急?”竹莹虽然也欠缺经验,但总比小青懂得多,一看小青出手与处境就知她犯躁了,所以急急提醒她。
小青不过一时气忿,才贪功求胜,经过竹莹提点,便知自己犯错,立即改变了打法,展开自己的轻灵身法和对方游斗,忽进忽退,绕左绕右,虚实难测,楚平出道甚久,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所有招式都似虚似实,怕料不透,他几次尝试,都几乎上当,倒有点心寒了。
楚平伤左胁,伤势不太重,但也不轻,若是及时敷药止血,调息一番,很快就可以无事的,但他无暇敷药,再加上运劲用力,前后窜动,血便长流不止,痛楚不断加剧了,他以为凭自己的功夫,不消几招便可收到效果,但想不到打下去却无止境,倒叫他难堪了。
林大任在点醒楚平,指出对方的剑无毒之后,便以冷峻的目光望向竹莹,怎料竹莹全无所惧,相反的是争比他的目光,更锐、更冷,以致他的目光与她一接触,他就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在过去的记忆中,这是前所未有,所以他特别重视,破例地问:“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谁的门下?快说个明白,对你有好处。”
竹莹冷冷一笑,道:“少废话,我不要好处,你别跟我拉关系,动手吧!”
“真是不知死活,我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自己要找死,这可怪不得我了。”
“哼,怪你!怪猪怪狗也不会怪你,你还是自己找条生路吧,看招!”声出招发,一招“倒卷珠帘”,剑光倏地由下泛起,招式怪到极点,也狠辣到极点,林大任的左足本来是跛的,所以驾拐,今右腿又受了伤,行动倍感不便,他见对方运剑怪而狠,倒也不敢大意,双足不动,两手紧握铁拐就迎上去,直接迎剑,他要硬拼,一试对方真劲。但是,剑拐一碰,眼前剑光顿散,恍如惊动流萤,剑光四射,不知那一方才是真招,不禁吃一惊,急忙凝住铁拐不敢用实,立即收回,变招已十分迅速,怎料竹莹的剑势更速,已经贴着他的铁拐削上,直迫手指了。林大任吃一大惊,只好一抖手,抖开拐壳,抽出拐中剑,以剑迎击来招,挡住竹莹攻势。
“哼,我久闻环铁拐拐中藏剑,无人可避,原来不过仅此而已,何足惧哉!”
竹莹故意奚落林大任,林大任几十岁人了,大风大浪也经过不少,怎忍受得了一个黄毛丫头的嘲讽?自然是大为震怒,把一身功夫全都抖出来。他的功力实在深厚,竹莹难以抗衡,不敢硬接,但她步法微妙,似左实右,似前实后,以为看得几遍,抓到她弱点了,却又不同了,她似左实左,似右实右,一点也不花假,以致林大任几次扑空,险些吃亏,这是对林大任极大戏弄,但又抓不住她的规律,无法兜截得住。林大任在焦急中,楚平在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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