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传授了她剑道九式。
可她会来剑魔山,只是为了四季花。
如此而已。
剑魔显然没想到明贺会这样回答,竟是愣在原地有片刻的怔仲失神,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是啊!”
他认真看着明贺。
女子一身与碧空一样湛蓝的衣袍换成了墨色,隐在黑暗里若隐若现,似乎快要跟黑暗融为一体。
剑者的锋芒依然存在,那是因为她手里还握着一柄竹剑。
可如果那柄竹剑消失了呢?
她该当如何?
剑魔凝视着明贺,可以透过重重掩盖看清她那颗在风采和血腥里翻滚过很多遍的心灵,澄澈通明不减,却蒙上了一层灰尘。
她身上多了一股颓唐阴郁的气息。
那是因为他而出现的气息。
明贺身上发生的一切跟他无关,却是因他而起。
因他而起啊!
剑魔抬眸看向乌沉沉的上空,是与人皇山的上空一般无二的暗沉,甚至比之还要阴暗不少。
因为他在这里。
“那么我们开始。”剑魔轻声说。
“剑魔山上的天眼族数量不同于当日我提出要求的限制,这个要求就此作废。”
“你想要拿到四季花,只需要打败我就好了。”
“明贺,你觉得你可以打败我吗?”
“不知道。”明贺沉声开口,不知怎的想起了一句话,“未做之事没有答案。”
所以她现在不知道,要做了才会知道。
这句话,似乎是一个白衣青年说与她听的。
那是怎样的一位白衣青年呢?
明贺晃晃脑袋,意识昏昏沉沉之际实在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
她掂量着手中的竹剑缓缓举起了手,周身气机凝于一点,锋芒与锐利自她平静的眸光中奔涌而出,锁定面对面站立的老者。
一人白发白须、血痕斑驳。
一人黑衣冷肃、锐利与颓唐并存。
这一战,分明都期盼久矣。
剑魔看着她没有移开目光。
那柄竹剑,他其实很熟悉。
青碧竹制成的竹剑,轻盈而无锋,随风飘扬,走的是轻灵之道,只是青碧山外门弟子初悟剑道的承托之物,实在不算堂堂正正的一柄剑。
它没有锋芒。
剑器不是这样的。
可是明贺似乎赋予了它一种全新的锋芒,那是一种人在剑在的锋芒。
剑在人在,与人在剑在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却隔着山海万重的遥远距离。
这是两种境界,根本就不可以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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