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被吴拂晓拉着,狂奔下楼。
上了车,我条件反射地拼命拨打顾意的手机,竟然一直打不通,倏地,想起刚刚楼前的那一幕,心就像坠入冰窖,寒彻骨缝!
我双手攒成拳头,攒地紧紧的,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架,小腿微微地颤抖,既是吓的,又是冻的,还有,是寒心的。
吴拂晓伸过一只手来,按住我的肩膀,他的手心温热,仿佛能给我力量,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道:“不怕,会有办法的!”
接着,他询问起我老妈平日眼睛都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
我这才发现,自己这个闺女很差劲儿,对老妈平日的生活竟然一无所知,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里斤斤计较。
我哽咽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妈她眼睛挺好的,退休前当会计,账本上那么小的数字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近视,现在就有些老花眼。”
吴拂晓接着沉稳地问:“你其他的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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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迫自己攒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五指舒展,缓缓收缩,再舒展,反复几次,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又用手指使劲按压痛涨的太阳|穴,努力保持大脑清醒,最后终于想起外婆生前一直有眼疼的毛病,好像双眼都动过手术。
我喃喃地说:“很早以前我外婆动过青光眼手术。”
吴拂晓微叹一声,说:“大概是了,遗传性青光眼,受外因刺激急性发作!瞬间失明!”
我惊叫:“失明?”
吴拂晓赶紧解释:“只是暂时性的,不过要尽快采取措施!”
于是,我心急如焚地拨打老爸的电话,担心他打不到车,担心他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家里慢慢收拾看病要带的东西。
跟着我的手机响了,我张嘴就叫:“爸,你们上车了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珊珊,是我,顾惟扬!”
我立刻狂吼:“没事别占线,挂了!”
顾惟扬在电话里急切地叫着:“珊珊,你姐都知道了,早上趁我出门离家出走了,她一定是拿着那封信去找大哥了!”
呵,他可真能干啊!白读了十几年的书!岂止是找,早就找到了呢!
我冷笑:“那又如何?”
顾惟扬叫着:“珊珊,你帮我劝劝你姐,她现在气头上,我解释的话她都不听!”
我再无耐心听下去,怒喝:“顾惟扬,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自己的媳妇自己搞定!再敢占线你试试看!”
挂断电话,呆若木鸡,直到吴拂晓把车子开进市眼科医院,我反应过来,又拨打老爸的电话,听到老爸在电话回答:“还有几分钟,快到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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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医院门口焦急万分地等待,短短几分钟,漫长似几年,终于看到老爸搀扶着老妈从的士里走下来。
兴许是惊吓过度,老妈的面色很苍白,她单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走路摇摆不定,我立刻上前搀扶住她另一侧的胳膊,着急的泪水终于哗哗而下,这不再是为顾意流下的泪水,而是为了我的妈妈而伤心。
因为过年,眼科医院的门诊部人流稀少,冷冷清清,有吴拂晓走在前面带路,我们直接来到住院部。
吴拂晓跟医生办公室里面的一位中年女医生讲了些什么,她立刻走出来,打开隔壁的一间屋子,指示我把老妈搀扶进去。
吴拂晓低声解释:“这是我们张主任,先检查一下!”
这是一间暗室,里面摆放着一架检查眼睛的仪器,有点儿像我们生物研究中使用的显微镜,但是外行人是看不明白这台复杂的仪器的。
我小心搀扶妈妈在仪器前的凳子上坐下。
那位女医生要求老妈先捂住左眼,只见她伸出四个手指在老妈眼皮前晃了晃,问:“这是几,二还是三?”
我有些诧异,只听老妈低声回答:“只有黑影子,看不清是几。”
女医生指示老妈单手捂住另一只眼睛,还是做一样的动作,问:“这是几,二还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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