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小心些罢了。”符骁淡声道:“她之所言,不知真假,只她一人可知,虽合乎情理,但小心些,并无大错。”
说着,符骁面露迷茫道:“如今看来,她倒真无任何不妥之处,这么说我大兄真的与她有过‘结缘’了”
汪长源却只想快甩下这‘生事’的小娘子,皱眉道:“这小娘子不宜一直带着,等过了离仙郡,如何处置她?”
符骁黯然道:“派个人将她送回吧,毕竟也是为数不多,记得我大兄的人了。”
符骁此刻虚弱的躺在榻上,缅怀他大兄,身上去了戒备与那甚重的戾气,倒有了些稚童该有的模样。
汪长源见了,长叹一口气,不再多言,显然是也默认了此事。
山峦起伏,群山巍峨。
山坳间气候阴冷,狂风怒号
窦图一马当先,身披铠甲,单手执戟在前策马狂奔,后面跟有四十余骑兵,紧随其后驰骋。
奔行至一条岔路口,窦图面寒若冰的一拉缰绳,示意身后众人暂歇,率先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仔细观察岔路两边路面的痕迹,思考该往哪边追击。
胡三紧随其后下马,先拿了身侧的水囊,往嘴里大灌了好口水,才算是解了渴,再快步行至窦图身后停下,拱手道:“窦县尉,如何?挟持大郎君的那伙人,往哪边去了?”
“往右边方向去了。”窦图细细观察了两边路面的情况后,站起身,遥望远方的山群,冷声道。
“窦县尉,今日还要再追吗?此刻天快黑了,我们不宜再赶路了,身后的步兵已经被我们甩的太远了。”胡三因为长时间的赶路,嘴唇已经被风吹的干裂,此时讲话,嘴唇裂开的口子丝丝缕缕的往外渗血。
“看路面痕迹,那伙人已经行去三个时辰有余,步兵若不跟上,我们这几人便是在前追上也无用,无法包围他们,打草惊蛇,大郎君更是危险。”窦图眉头紧锁道。
窦图也是追击后才发现,那伙人竟然都有马匹,看这一路的路面状况,马匹数量该有四十匹有余。
那伙人一路驰骋,便是沿路留下了可追击的痕迹,也难追上对方。
郐县到底只是小县,战马有限,大郎君掌管郐县事务后,才开始建立军用马场。
大郎君四处收罗马种,才让如今军户所的马场里,充入了八十余匹马,目前能做军用的只有四十余匹,此次已全部带出用于追击,但终归数量少了些。
世家豪族,便是逃难,依旧底蕴不俗。
日夜兼程追赶,仍旧是被甩了近四个时辰的路程。
窦图想到此,虎目含煞,嘴唇紧抿,手中大戟重重往地上一插,明显生怒。
“温县丞吩咐过,大郎君对他们还有用,不会随意杀之!若无法将那伙人带兵包围,便紧追在他们身后,用于震慑他们便可!不可冒进!”胡三见窦图如此,怕他冒进,出言提醒道。
窦图一言不发站起身,略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大郎君乃小娘子,那温县丞不知,他窦图却知,如何能放心!
不尽快将大郎君救回,实难心安!
领兵最忌讳意气用事,窦图很快便察觉到自己心态不妥,扬手抹了把脸,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确实该收敛自己的情绪了!
窦图静站了片刻,也拿下腰间的水囊,拔下盖子,猛灌了好几口水,方才让自己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冷凝下来。
“窦县尉,我们确实不宜再赶路了,还是先休整一番,等身后的步兵跟上,再行追击吧。”
窦图沉着脸回首看看自己来时的方向,再遥望自己要追的方向,最后不得不叹息道:“确实不能再赶路了,便在此休整吧。”
窦图说着走动两步,身上的铠甲摩擦碰撞,发出沉闷的铿锵声,抬手抚摸自己已经筋疲力尽的爱驹,继续道:“先等落于后方的步兵跟上,队伍汇合后,我们晚上再在这附近找一处地方安营扎寨,明日再追。”
“诺!”胡三拱手领命,立即下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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