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荃的两个儿子也都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为人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他们的外形和装束更为西化一些,说话起来也会时常冒出个外文单词——灰轻言基本搞不懂什么意思。
这两人无论对老道还是灰轻言都非常的有礼貌,但眼神中却明显带着疏离和怀疑。
来之前,灰轻言就从老道的口中得知,此行是为了给老朋友的女儿看病。但是见面以后魏荃是始终都没有提起这茬儿,难免有些奇怪。
之前在谈话时老道几次追问,也被魏荃巧妙的掩饰了过去,只是推说先招待老朋友洗尘。至于看病,也不急在一时。
饭桌上面,只有三姨太看老道的时候,眼神中不断透露出期盼和隐隐的纠结,让灰轻言多看了几眼。
不过这里的事情他也插不上嘴,只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饭菜上。各种精美的菜肴,让他吃的畅快淋漓。
本来还要劝酒,但老道毕竟还想着治病的事情,自然就推脱了过去没有喝酒。
但灰轻言没有这个顾忌,魏荃也笑着让他不要太拘束。多多少少的,喝了几杯葡萄酒。甜丝丝的,几乎感觉不到酒味。
不知不觉中,便多吃了几杯。先来还好,随着酒劲儿发作起来,很快就有些晕头转向了。
等到被安顿在客房里睡下,更是短短时间内就进入了梦乡。一夜无话,方才醒来。
第二天,小鸟儿们欢快的叫声中,灰轻言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想了好一阵子,再看看周边的环境,才记起来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这柔软万分的床榻,轻飘而又温暖的被子,还有洁白的枕头,干净而整洁的房间。
这一切,几乎就像身处梦幻当中,让灰轻言久久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原先穿的衣服全都没有了,躺在被子里面的他竟然是光着身子的。
而在床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男子衣衫,从里到外全都有。
灰轻言略有些别扭的穿上了这些衣服,都和他在关外时候所穿的衣服完全不同。这些衣服更贴身和紧致,显得比较干练。
灰轻言也是调试了好一阵子,才算是穿带齐全了。又整理了一番,总算大致上能够见人了。
出来客房以后,很快就有女佣过来,领着他前往餐厅。就在他摸索着穿衣服的时候,别人早就已经吃完了。
幸好老道还在等着他,总算让灰轻言感觉到了一阵心安和踏实。脸上不显,可心里面却还是把自己给鄙视了一番。
你一个修炼之人,居然还患得患失的。不过是地处一个陌生环境,就这么紧张,未来还怎么闯荡天下?
想着想着,总算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再紧张。
简单的吃了早点以后,这次魏荃倒是没有拉着老道再叙旧。灰轻言瞅个空子,才算有机会问问情况。
“师傅,咱们不是来给魏伯父的女儿看病吗?怎么一直没动静呀?”
老道苦涩的笑了笑:“哎,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呢!季荪兄原本在信中也没有细说,我昨天问过之后才知道,这病。。。。。。唉。。。。。。”
“师傅,到底是什么病呀?难道连您也束手无策吗?”
“何止是我,季荪兄此前已经快要将整个夜海滩翻了个底朝天,无论是国内圣手,还是国外名家,全都毫无办法呀!”
“哎?这么严重吗?师傅您学贯中西,难道也被难住了吗?什么病呀?”
“说起来,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而是伤呀!”
不是病,是伤?
灰轻言一时间有些莫不着头脑,直到老道详细给他介绍了一番后,才搞明白了真相。
原来得病的这位,是魏荃家的小女儿。正是昨晚所见到那位三姨太的亲生女,算是魏荃中年得女,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今年刚刚才17岁,正是花一般的年龄。据说就读在圣玛利亚女校专修音乐,还是个高材生。
为人不光善良和活泼,更是花容月貌和身姿婀娜。自小,就是魏荃的掌上明珠。随着年龄渐长,越发出落得楚楚动人。
谁知去年因为米国的华尔街股票崩盘,连锁反应导致了整个夜海的股市崩溃,整个市面上一片大萧条。
而混乱之际,更是有人恶意纵火,搞得当时乌烟瘴气又一团乱麻。便是公共租界里面,都发生了很大程度上的骚乱。
正是这场骚乱当中,把魏荃的小女儿给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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