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现场,警方已进行取证。”画面再次回到记者身边,取证科的人员正在收整证物,镜头扫过一个透明塑装袋,里面有一只兔子毛绒玩具,兔子的其中一只眼睛用纽扣代替,被塑装袋挤压得变了形,凝固的血液沾染在灰色毛织物上,让其变得更加怪诞。
顾霭猛地站起身:“这只兔子……”
“感谢记者带来的现场报道,本台刚获得警方消息,现正式向广大市民群众们征集目击证人,如有线索,请速与警方联系,或拨打下方电话……”
顾霭只觉得脑海“嗡”的一声,她跌坐在地上,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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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证科的照片传过来了。”赵灵均将照片递给顾霭。
顾霭强打精神,艰难地点了点头:“这只兔子,晚……徐晚晚一直带在身边。她失踪后,兔子一起不见了。”
方爱国快速拿过照片:“这么说来,徐晚晚消失是因为去……”
“通知刑警大队,尽快提取这个证物上的生物痕迹。”王秋山说道。
“局长、科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会议室门被打开,“确认徐晚晚的踪迹了!”
“这个。”技术科的同事播放着监控视频,海港市滨海一条街上,一个形似徐晚晚的女人正抱着胳膊站在路边抽烟,无论是动作还是衣物,包括长卷的头发,都似是她本人,视频结尾处,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已经询问过出租车司机了。”技术科的同事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她后面去了一家夜场,呆了一整夜,这是那家夜场传回来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的女人坐在角落里的卡座上,脸部因为像素原因,有些模糊。
“在场的酒保说预定该卡座的,是一位姓徐的女士,是这家夜场的常客。”一旁的二科组员汇报道。
“徐晚晚的确常去这里。”顾霭皱眉。
“这就怪了……”方爱国揉了揉眉头,“如果视频里的人真是她,发生凶杀案的时间就和她的行踪对不上,也就是说……”
“她有不在场证明。”赵灵均盯着屏幕里,卡座上独自喝酒的女人。
“那她现在在哪里?”王秋山轻敲桌子,把重点拉了回来。
“夜场出来后,她入住在了街道附近的民宿,我们正在联系民宿负责人。”
“还联系什么?现在就去!”方爱国恨恨地转过身,风一样地出了缉私局。
这样失败的滋味还要尝几回,饶是在警司系统待了几十年的方爱国都有些承受不住,当他赶到“徐晚晚”入住的那家民宿后,空荡荡的房间再次挫败了着他身为警察的信心,他恨恨地骂了几句,翻找起枕头上和浴室内的头发,然后将它们小心地装进袋子里,除此以外,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时间一转来到傍晚,缉私局内亮起了日光灯,因为这两日的连番重创,大家走路的步子都变得很轻,原是晚饭的点,没有一个人离开自己的工位。
“比对结果出来了,民宿内发现的头发和顾霭家提取的徐晚晚生物样本,是同一个人。”物证科的同事讲起分析结果,“另外,刑警大队同步消息,那只留在现场的兔子上,仅提取到被害人的生物痕迹,还有,碱性洗涤剂残留。”
“知道了……”接踵而至的坏消息让低迷的众人更加低迷,王秋山叹了口气,“先着手清查villa珠宝设计公司吧,把调查令发过去。不管徐晚晚到底和丁茂洋被害一案有没有联系,她的走私一事,早就被扣实了。”
民宿里消失的徐晚晚,被害的丁茂洋,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无法构建这两起案件的关联性,仅凭顾霭口中的那只兔子,看似千丝万缕证据确凿,实则苍白无力,经不起任何“推敲”。
现如今,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消失的人还在消失。
“爱国、小赵、小顾,你们也累了两天,先回去休息吧。”王秋山站起身,揉着太阳穴,“等休息好了,再回局里。”
“等等,如果有两个徐晚晚……”顾霭叫住准备散会的众人,她回想起徐晚晚提过的说是“自己人”的清道夫,脑海内闪过那个在徐晚晚家楼下见过的鸭舌帽女子,她们的身型相仿。
还有就是……顾霭拼凑起过往的记忆:“丁茂洋的档案呢?”
赵灵均把丁茂洋的档案塞了过来。
顾霭细细翻阅起来,档案显示,丁茂洋生于石县,千禧年在海港市租了一条街的门面,十余年时间发展成为本市著名企业家。2000年……他租门面的钱从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顾霭立刻说道:“王局,徐晚晚有一位同伙,就是她的清道夫。她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丁茂洋。”
话音落下,众人鸦雀无声。
“她们……也许是利用了警方做烟雾威胁了对方。徐晚晚是被卖到船上,而她的同伙,还有她的童年好友,应该是被拐上船的。这个丁茂洋,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实施拐卖的犯罪分子。那个兔子,可能是他实施拐卖的道具,99年,时间对的上,他极有可能用拐卖的非法所得作为开启他商业帝国的第一桶金……”
说道这里,顾霭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而即便是这个组织被连根拔起,按照现行法律,丁茂洋也已经过了案件的追诉期。”
方爱国闻言,顺着顾霭的话往下推测:“你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想杀了丁茂洋?怪不得……她要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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