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师娘,他来的路上着凉了,我让他在这休息了一会。”师父如是说道。
小庄“哦”了一声,怕吵到师娘,压低了声音道:“我说怎么敲了好久门都没人应,师父你是和师娘一起都睡着了吧?”
小庄一边干活一边说话,没注意他师父脸上的神情,过了一阵没回应,在小庄感到纳闷打算回头看一眼的时候,终于听见他师父迟来的“嗯”的一声。
清言是被背回家的,幸亏当时天黑,幸亏他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就不知道臊得慌了。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邱鹤年靠坐在床头,把他抱在怀里,一口口喂他吃粥。清言浑身都难受,疼得厉害,却又困倦极了,根本睁不开眼,也毫无食欲,他哼唧着不肯吃,只想继续睡。
邱鹤年的态度却强硬,他说:“乖,清言,你如果不吃,我们就再来一次。”
闻言,清言身体一抖,下意识就张开了嘴,他闭着眼,没看见抱着他的人倏地沉下去的脸色。
一碗粥喝完,清言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他闭着眼睛哭着说:“再吃我就不活了。”
勺子就没再递到他嘴边,他终于又能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清言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听见外屋有锅碗瓢盆的声响,鼻子里闻到了肉香,肚子顿时感觉到饿了。
蹒跚着下了床,清言披了件衣袍,出了里屋门。
邱鹤年正用汤勺捞汤里的八角等香料,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清言慢腾腾挪过去,弯下腰,双臂从身后搂到他脖子上,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他背上。
邱鹤年侧头过来,没拿东西的手握住清言手腕,轻轻捏了捏,“醒了?”
清言用毛茸茸的头发蹭他的颈窝,“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温存了一阵,清言问:“今天没出去吗?”他本来想问的是“今天没去铺子里吗?”但“铺子”两个字就让他想起昨天下午,自己两脚就没沾过地,竟冲动在那种地方站着就把“事”办了,清言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荒淫无耻”到这种地步。
“没有,”邱鹤年回应道,“小庄在,有事他会来找我。”
清言刚才胡思乱想,脸渐渐红了,他努力找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听见鸡仔在叫,你喂过了吗?”
邱鹤年说:“早上刚喂过,这会儿兴许是又饿了,一会再喂点。”
清言“嗯”了一声,说:“李婶家的院子呢,你替我扫了吗?”
“扫了,”邱鹤年点了点头,“李婶给了一小罐蜂蜜,嘱咐我告诉你,早上饭前喝能清肠胃。”
清言又絮絮叨叨问了些问题,邱鹤年都一一答了。
之后,两人都听见清言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
邱鹤年笑了笑,说:“你去等着,我给你盛汤。”
清言侧身避开那里,靠坐在床头,美滋滋地喝炖得熟烂、油滋滋的鸡汤。
这鸡是乌骨鸡,是邱鹤年今天一大早托王三幺去镇上买的,买完就杀了去毛去内脏立刻炖了,足足炖了一上午,鸡骨头都炖烂了。
喝完汤,邱鹤年收拾好碗筷,也躺了下来,清言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听见他说:“李婶说,你们十五要去镇上摆摊?”
清言说:“嗯,婶子做的香膏应该很好卖,我也想去试试卖点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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