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沈先开口,他继续说道:“带上我吧,我们一道。”
“苍泠,我可以……”
“我尽量不伤害他们的性命,”薄唇轻抿,他抬眼望向那双似语还休的黑眸,“尽量,让他们死得其所。”
若是还不明白其后隐藏的担忧,他们便真白白相识一场了。
“尽量。”
与此同时在主帐中,另一人也正竭力反对关于明日的比试。
“不行,小侯爷绝对不能掺和此事,”双手叉腰,虞仲渊的嗓门发聋振聩,“鬼知道那姓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憋着坏招呢。小侯爷年轻冲动行事,你现在就去同他说。”
两眼如铜铃,直直瞪着端坐一旁看书的男人。
自打林校尉将操练场上消息传来后,除了姿势从倚靠变为端正外,占戚言的视线未离开过手里的书。
现在也是,仍沉默不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书?”一把抢过,虞仲渊的火气又往上窜了窜,“听到没别坐着了,赶紧去劝劝小侯爷。”
眼眸在再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手后,慢慢抬起,“唉,”一声叹息,“劝得了吗?”
“劝不了也得劝,我们不能看着他被姓月的诓骗。”不假思索,虞仲渊也不怕被人听去,故意提高了声,“那些都什么玩意啊?又哪里像兵?全都他妈是匪。”
“哦不,说匪都是夸了,绿林还出好汉呢。他们连匪都算不上,哼。”从鼻腔重重地哼气,虞仲渊难藏一肚子的怨气。
这些怨气,有对外面那些人,有对月家,更多的是对朝廷。占戚言明白。相较改旗易帜的那会,虞仲渊此时已经算得上隐忍。
但月家仍不肯放过他们,放过小侯爷。
其实,他也怨,也恨,恨不得拔剑与姓月的一决生死,不顾一切,不管与离洛的约定,不管众将士……可是,沈先竟然忍下了?
当林校尉说小侯爷答应了比试,没人知道他的紧张。可也就转瞬间,他便明白了沈先的决定。
“眼看月家越来越欺人,容隐,我是真快忍不下去了。”原地站着,虞仲渊的神情有些悲凉,“我,不想活得窝囊。”
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叱咤沙场,如今却像南柯一梦。
可是,他们不能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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