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曹家小娘子也请上座。”
曹家小娘子才十多岁,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小姑娘,见状也不知所措,只看向宋游。
“请吧。”
宋游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娘子也胆大,立马便坐了上去。
宋游也被众人推了上去。
堂中之人最少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年长的怕有六七十岁,此时却都站在下边,恭敬而拘束。反倒是年轻道人与曹家小娘子皆坐在上位,白衣剑客持剑站在他们身边,一只三花猫轻巧跳上了案几,调转方向盯着他们。
堂中众人纷纷对视。
只见丁家老爷子带头,当先一跪,却不是对着宋游,而是曹家小娘子。
身后的人便像是早已说好一般,纷纷跟随着他跪下,磕头赔罪。
“老朽糊涂啊,对不起曹家小娘子,不过此事皆是老朽的主意,老朽给小娘子下跪磕头了,也愿意一命偿一命,只求曹家小娘子能够谅解。”
“我们糊涂……”
“那也是没法啊……”
“求小娘子谅解……”
曹家小娘子盯着他们,并未出声。
跪着的众人便又看向旁边的宋游。
“先生……”
丁家老爷子再次开口:“如今我家孙儿和先生做的假人也已经下葬,曹家小娘子也好端端的,不知我等该如何才能洗清罪孽、求得心安呢?”
“请先生指路!”
底下立马响起一片杂乱声音。
宋游坐在上边看着他们,开口问了一句:“不知诸位可有亏心?”
“自然亏心……”
“我等已然知错。”
众人声音杂乱,神情则不一。
有人尴尬,有人羞愧,有人心中有些不平,似是觉得自己也没办法,有人只是害怕,怕的自然是自己信奉的冥冥中的责罚。
不同的情绪体现出的不仅是不一样的性格,也能从中看出他们参与的程度深浅。
宋游扫了一眼,心中便有数了。
“先生……”
“在下拙见,无论诸位是因为什么,欲将活人下葬这种事情,都天理不容。”宋游说道,“好在大祸并未酿成,诸位也有无奈之处,在下一介不相干的游方道人实在不好多管闲事。只是诸位既已感到亏心,也已知错,有洗清罪孽之心,想求心安,自然便要取得曹家小娘子的谅解。”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不知曹家小娘子想要什么,只要老朽能做到的,定然满足。”
“幸得先生,昨夜没有酿成大祸,既未拜堂,也未成亲,若……若曹家小娘子愿意待在我丁家,必以孙媳之礼相待,绝不敢亏待欺负了。”这人说着似乎也觉得羞愧,说不下去,便又将话一转,“若曹家小娘子不愿,有什么要求,也可尽管提来。”
宋游转头看了眼曹家小娘子,声音轻柔:
“若不愿,便说不愿。”
“……”
小娘子低头沉默着,咬着嘴唇,许久才将头抬起来,吸着气说:
“我要离开这里。”
想来她也是知道的——
自己一个弱女子,如今父母双亡,举目无亲,即使上天降雷将这屋中的人全部打死,一个也不留,自己的未来也很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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