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安烨摇头笑道,“乌勒祭司,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前往沉岩海猎杀大妖,完全就是处于自己一点私心。实不相瞒,鄙人对符道也略微精通,我只是看上了这三头大妖的兽皮,计划用来绘制符箓,所以才冒险前去沉岩海诛杀它们。这和帮助你们巫族各部落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感谢我。”
乌勒尴尬一笑道,“安先生,你的无心之举,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了我们,帮助了我们沉岩海附近所有部落。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每年秋季,我们各大部落就会为了避免贡献童男童女在擂台上比斗,你这一善举,救下多少孩子?就是因为这万恶的擂台比斗,让许多友好的部落之间反目成仇,你这无意之举,阻止了多少或许要爆发战争?”
佳安烨笑道,“我明白乌勒祭司的意思,但是,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不是我不想要,是我不能要。”
乌勒祭司道,“相比较无数巫族人的生命来说,这怎么能算得上贵重。”
佳安烨沉思片刻道,“乌勒祭司,我就明说了吧!你手上的符咒诅文价值极大,特别对我来说,尤为重要。我非常想得到你们部落里诅咒之术,但是,你的要求,我满足不了,或者说我短时间内满足不了……”
乌勒打断他道,“安先生,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你只管拿去参悟。”
佳安烨苦笑道,“乌勒祭司,你是对我没有要求。但是,你觉得我会心安理得拿走乌干人的瑰宝吗?眼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乌拉部落的历史,我拿走这诅咒之术,你让我如何无动于衷?”
乌勒笑道,“安先生,我们是朋友,咱们之间不需要斤斤计较,更不需要你来我往。我们乌干人和黑鸦人之间的仇恨,我们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插手。”
佳安烨道,“乌勒祭司,我相信你肯定和枯梅道友说过同样的话,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帮助你?就是这里面牵扯到因果太大,我们都承受不起。”
“我们人族修士,修为越高,就会对这缥缈的因果报应心怀敬畏,都害怕因果缠身!天威难测啊……”
“呵呵,乌勒祭司,不怕你笑话,百年前,因为我贪欲作祟,施展了一点不光彩的小手段,在赌桌上谋取了世俗界一位凡人的东西,间接逼死了两条人命,我到现在还一直耿耿于怀……”
“……我如果拿走诅咒之术,我就一定会帮助你们乌干部落重回二郎山。但是,我眼下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没有时间去帮助你们。而且,这背后是两个部落之间的角力,牵扯到成千上万人性命。无论是乌干人还是黑鸦人,每个家庭里女人和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男人们战死沙场,他们怎么办?”
乌勒祭司叹道,“我明白了!安先生,是我心急了,我想利用朋友的真诚,来满足我自己的私欲。对不住你!”
佳安烨嘿嘿道,“我理解你。身为乌干部落的祭司,首先考虑的肯定是部落利益。枯梅道友为什么不再来了,肯定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他是在躲着你!”
乌勒祭司摇头苦笑。
佳安烨继续劝道,“乌勒祭司,无论是一个部落还是一个人,自身强大才是关键,依靠外人终究是落了下乘。乌干人要想夺回自己曾经的荣耀,就必须自强不息,壮大自身的战力和实力。最好是培养出高阶祭司,才能在两大部落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佳安烨说完,起身离去,留下乌勒祭司独自坐在那里垂头无语。
夜幕降临,乌干人又开始载歌载舞,分享一场丰盛的晚宴。这场晚宴非同寻常,醇香的鱼汤是来自沉岩海深处一头大妖,每个乌干勇士只能喝一碗,数量严格控制,老弱妇幼最多半碗。
佳安烨仅仅喝了一杯酒,露了个脸,就推辞说要练功,早早回房间打坐去了。
乌海酋长端着一大碗鱼汤,来到乌勒祭司的石屋内,看到他瘦弱身体蜷缩在宽大座椅上,心里一阵心疼。
“阿爷,你也喝点汤!”在没人的时候,乌海就称呼他阿爷,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才称呼他为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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