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距离实在太近了。
当初即使在霍家,她与先生之间即使再越界,他也从未这样将她困在怀里过,除了灵泉寺中药那次。
先生应当不是这样的。
霍汐棠有些无措,他身上的龙涎香浓郁非常,呼出的清冽气息仿佛也要钻入她的唇齿,一下实在臊得慌,她唇齿微颤:“可陛下与我这样,应该不是先生该教的。”
教导一些书籍上的内容才是他们当初在霍府时的相处。
燕湛两臂的宽袖近乎将她全身覆盖,堪堪露出粉白的锁骨,放眼望去像极了她内里未着寸缕,只能穿上了陛下的长衫遮挡,不由惹人浮想联翩。
他低声笑:“是吗?霍老爷当初拜托朕时,便说让朕以身体力行。”
她爹爹何时说过这句话?霍汐棠怔圆了眼,猛然对上他含笑的黑眸,心里这才一沉。
先生何时变得这样坏了?
他分明知道她现在无法回扬州找爹爹求证,便敢这样信口胡诌!
“霍老爷说的话,朕的乖学生可是忘了?霍老爷可曾亲口说过让你将朕当做夫君对待。”
她鼓足了力气要推开他,燕湛也并未当真强迫,待闻到她身上那燕舜的气息都消失了,彻底染上了他的味道后,这才心满意足。
霍汐棠气得脸颊热气腾腾,可看在他是天子的份上又敢怒不敢言。
她的发顶忽然覆上一只宽大的掌心,燕湛凝望着她水润的眼,眸里含着复杂的情绪,柔声道:“棠棠,不要生朕的气。”
他只是太嫉妒了。
嫉妒燕舜可以光明正大抱着她,嫉妒她身上沾上了燕舜的味道,更嫉妒在她心里燕舜被冠以未婚夫的称号。
他该一步步慢慢来才对,可在亲耳听见她在她的未婚夫面前,否定与他的相识的那一刻起,他这才明白在这小姑娘的心里,她早已将他与燕舜在她心里是何种地位,划分的清清楚楚。
她与燕舜青梅竹马,自幼便有情谊,二人年岁相近,少年少女在众人眼中无比登对,况且还是未婚夫妻。
而他是天子,名义上是她的夫兄,私底下是她不能见光的启蒙先生,就连年岁都大了她整整十岁。
这样的关系,他若还是慢慢来,恐怕这小姑娘看向他的眼神里除了看待长辈的尊敬,再无其他了。
霍汐棠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棠棠。
这是她认识陛下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唤她,虽说叫她棠棠的人很多,可唯独眼前这个男人念出这两个字时那种的缠绵悱恻,好似夹带着多重难言的情绪。
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眼里暗涌的欲丝。
方才还在缓缓行驶的御辇,恰逢这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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