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一惯不喜风月的嵇宴,眉宇间都生出了一丝动容。
南梁惯喜奢靡,连带着那股子风流的劲就在京都各大的公子身上都能看出来一些痕迹。嵇宴接了那金匮遗诏入南梁,未出一个月,南梁摄政王有副好皮相的事情就传的满城风雨。
流云台是不敢进的,但是靠着关系让人往流云台递请柬的事情这群人却没少做。那时嵇宴甚至能听到一些不入流的风言风语,他一贯没放在心上过。
后来跟在身边的扶风在收拾那些请柬的时候,偶然间问过他,“殿下,要属下说,您不去赴这些人的约其实就是这些人都不是殿下心里的那个人,要是回头探花郎约您,您铁定不这么冷硬心肠。”
此次乌棚里牵扯的金玉石案,本不用他亲自前来,可他却来了,不仅来了,还废功夫顶了原本陪在这人身边的林景殊,跟着人一起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查案。
当初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思,现如今想来,或许真如扶风说的那样。
倘若沈执清向他递了拜帖,他一定不会不见。
“你……”
沈执清的声音吐出的那一瞬,嵇宴猛地从深思之中抽出。他目光在沈执清的脸上扫过,撑着手臂起身,将沈执清拉起,“好好待着。”
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刚刚是谁突然凑这么近的?
要换成平时沈执清大约会出声噎对方两句,可现在不是时候,他将视线从嵇宴身上抽回,朝着下面光亮看了一眼。
这么会功夫,下面的人已经坐齐了。
“少府刘恽。”
嵇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执清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刘恽身上。
这位刘恽出身官宦,祖上殷实,但人不学无术。家里想着也不能让自己这唯一的独子就这么荒废了,便托关系在少府内买了个官。早些年的时候刘恽只是个衣丞,但是这人圆滑的很,上下关系一走动,来回一打点,没出几年就一步一步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这些年南梁帝不理朝政,惯的这群人在下面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沈执清嗯了一声,“这个刘恽背后一定还有人。”
如果他算的不错的情况下,这人背后应该跟燕国……
沈执清的声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破风之声。
“闪开!”
沈执清侧身避开的同时,便见一个银钩从眼前而过,与此同时,脚下屋子里的人在听见动静之后,立刻披了斗篷从后门而出。
沈执清:“这里我来对付。”
嵇宴:“我去追。”
沈执清从嵇宴身上抽回目光的同时,目光便是落在了面前站在月下手握银钩的黑衣蒙面人身上。他的视线从对方手里握着的银钩上扫过,随后死死的盯着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上。
那是一双染着冰冷瞳色的眸子,眸底一片杀意。
这是他第二次遇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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