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虽然这般想着,但嵇宴扶着人的手却没有松开,反倒是将他的手执起,将指尖搭在了沈执清的腕部探了探。
此前虽然有九转金丹拉回了一条命,但沈执清的身子每况愈下,再加上入梦之时劳心伤神,已有体虚之症,需要尽快找到火灵芝才行。
沈执清此时静静的看着嵇宴,撑着身侧的石桌的手指微微曲起。
在幻境之中没有听到的答案,这一刻,沈执清心中已有结果。
嵇宴,心里有他。
不知从何处起,一往情深。
喉咙里面的痒意,让沈执清掩唇咳嗽了两声,头疼的感觉愈重。
沈执清伸手抚上隐隐作痛的额头,掌心按在了胸口。
那里,似乎是被触动。
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无论是他扮作宴朝欢时候的样子,还是作为嵇宴时候的模样已是刻入脑海之中。
若问心中从未动过念头,那是假的。
可是,他快死了。
这份情太重,他沈执清承受不起亦是不配。
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不爱,亦不做回应。
沈执清的心绪不宁之时,一件外衫突然披在了他的身上。
沈执清睁开眼低头看,嵇宴便是已经重新伸过手,扶着他在桌子旁坐下。
感受着从肩头传来源源不断的内力,沈执清咬唇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拨开去。
立在一旁的老人察觉出一丝的不同寻常小心的问出声,“相爷您这是……”
“本相没事。”他抽回手清了清嗓子,看向老人,“老伯,今日宴家的事情大白于天下,本相特意带着朝欢来宴家看看。”
老人当即红了一双眼睛,冲着沈执清躬身跪倒在地上,“七年前相爷便救了家主,如今宴家的案子又是相爷亲手翻案。相爷于宴家大恩,宴家无以为报,老奴待家主谢过相爷。”
沈执清赶忙伸手将人搀扶起来,“老伯客气。”
“本相虽与宴大人见过几次,但却深知宴大人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如此忠臣蒙冤实属不该,自然是应将真相自当大白于天下。”
“相爷高义。”老人站起身,“我宴家现如今只剩下公子一人,亦是幸得相爷照顾。”
“本相。”沈执清偏头看向嵇宴,“本相与令公子两情相悦,照顾是应当的。”
感受到身侧有一道视线垂落而下,沈执清转移话题道:“对了,听说宴家尚有衣冠冢是吗?”
老人躬身一礼,“是的,老奴这就带相爷过去。”
三人在宴府穿行而过,最后在后院之中看到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坟冢。
而最前面的便是宴家家主宴霖与宴家夫人的墓
这让沈执清不禁想起了在幻境之中最后一眼见到宴朝欢时候的模样。
身子倾颓,单薄的衣衫之上尽是鲜血,行尸走肉也不过如此了。
一个人亲眼目睹自己一家十几口惨死,而只有自己一人活了下来,心中凄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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