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姓嵇名宴,这一句阿宴,叫的沈执清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沈执清豁然抬头看向张全。
这一眼看得张全甚是心惊,像是一盆子冷水浇下去,心凉了大半截。
张全赶忙冲着人解释出声,“相爷,此人几年前因父罪,没为官奴,原名叫宴朝欢。”
宴朝欢。
所以才叫阿宴。
而不是……
沈执清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从那晚之后,天人永隔,他应是再也见不到嵇宴了。
与沈执清此时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就跪在他面前。
嵇宴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会再见到沈执清,直到这一刻,他离得沈执清这般近,近到能嗅见对方身上挥之不去的药香味。
嵇宴才明白过来,他是真的回来了。
他逼着自己的眼睛从对方一捏就断的脖颈上移开,落在了沈执清的脸上。
四月天,明明春意盎然,沈执清的面上却是一片苍白之色。可他的记忆里,沈执清明明是一个意气风发,洒脱随性之人。
杀了他,合该春风得意,他看到的却是沈执清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宴朝欢,你知道我是谁吗?”沈执清问。
新名字让人反映了一会,嵇宴低声道:“知道。”
“南梁丞相,沈执清。”
嵇宴曾经叫过无数次他的名字,他尚能记得,他的名字从对方口中吐出的时候,声色低沉,像是在湖水之中浸润着的冷月,总是带着点生气。
名字从不同的人口中吐出,倒是多了点不同的意味。
宴朝欢在叫他的名字的时候,没有听出寻常人的恭敬倒是听出了几分的沉哑,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但这么一瞬间,却是与那人像极了。
沈执清拢着暖炉,突然道:“宴朝欢,你可知你这张脸与已死的摄政王长得极像。”
嵇宴:“摄政王雄才大略,乃当世明臣。奴不过是双喜楼的一届乐师,岂敢于日月争辉?”
也是。
像嵇宴那样的人,这世间应再找不出第二个。
沈执清将眸子重新落在对方身上,“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本相与嵇宴有仇,你就不怕本相哪天牵连与你,也杀了你吗?”
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嵇宴抬起头,眸光垂落,“他怕吗?”
沈执清突然一愣。
他……
半晌沈执清回答出声,“不怕。”
嵇宴:“那奴又有何惧?”
沈执清口中琢磨着嵇宴的话,面上的表情没有半丝不悦,反倒是多了一丝兴味,“那你想杀了本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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