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太监余光之中就看见前方有黑衣人从屋顶上飞掠而过,他当即提着灯笼,追上前去大叫出声,“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呐!”
沈执清朝着远处漆黑的夜色看了一眼。
这行宫之中一旦警戒,行宫内的禁卫军就会倾巢而出,那人到时候就算是想出来,只怕也要废上一番功夫。
他沈执清可是记仇的很,敢杀他,他倒是也要让人付出点代价。
这么想着,沈执清身上再疼,揪着嵇宴的衣服袖子心里也总算是满意足了一点。
攥着衣袖的手很紧,嵇宴低头看着被扒掉到肩胳膊上的衣服领子,伸手扯了扯。
然而,沈执清不知道在想什么,嵇宴扯了半天愣是没扯动,索性放弃了,将视线落在那只拽着他衣衫的手上。
只见那本就苍白的指尖此刻染着青紫之色,像是被冻的厉害,而月色拢下,那张好看的脸旁竟是比月光还要白上几分。
嵇宴当即蹙了蹙眉头,鼻息之间嗅到对方身上沾染上的淡淡血腥味。
此前嵇宴就察觉到了梦中异常,直到今日晚间他真真切切的听到沈执清口中之言,他才真正的相信,自始至终,那人都陪伴在他身边。
而今再次入梦,没想到出了此等意外。
沈执清寒气入体之症发作了,而且似乎比之前还要严重。
在他没有找到他之前,沈执清都遇见了什么?
嵇宴略微思索了思索了片刻,出声道:“扒够了吗?”
沉冷的嗓音冷不丁在头顶响起,沈执清朝着嵇宴那被扒开的衣服领子看了一眼,当即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抱歉抱歉。”
沈执清想了想两个人这个时候的关系,冲着人惶恐的低下头,恭恭敬敬的给人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殿下光风霁月,爱民如子,这样的大恩大德,草民一定谨记于心!”
这奉承的话从沈执清的口中说出去,倒像是在讽刺他。
嵇宴将目光落在人身上,一个字也没说。
身上疼的厉害,再这么耽搁下去,要撑不住了。
沈执清等不到对方回应,就再次出声道:“如果没事,那……草民就先走了……”
嵇宴:“站住。”
沈执清迈出去的脚步倏然顿住,他背对着人,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脸上的假笑,“殿下还有事?”
就这一副不想跟他多说话的样子,换个人,他也得治对方一个大不敬之罪。
嵇宴盯着沈执清的背影,迈步走上前,“探花郎既已及第,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赐予官职,倒是不必如此自贱自己,随意就好。”
信你个鬼,他不过就是个探花郎,地位与人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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