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靖是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向上爬的身边人了,他的意义甚于很多人,他之所以到现在还用他,一是因为情分,而是因为吴靖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个人才,知他的心意,懂他的意思,但今个的吴靖却蠢笨如猪,一而再而三触碰他的禁忌。
吴靖稍稍抬眸,意外的眸光看了一眼徐岩,其实他也没比副局小几岁,但在很多事上,他的确不如副局考虑的周全,但如今遇上莫宁夏的副局却毫无理智可言,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如果副局还不清醒,他想,他就算当个那个恶人被副局厌恶也没关系。
徐岩现在压根就不知道他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滑稽,一方便很痛恨宁夏,但在得知她生病了,甚至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竟然紧张至此。
但他却从不承认这种心情,尤其面对吴靖洞察一切的神色时,他更是怒火中烧。
这是一种恼羞成怒的表现,但他却从不察觉。
此刻见吴靖抿唇沉默,他更是气怒的恨不得杀人,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拳头紧握,阴冷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扯了扯薄唇,冷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吴靖,我警告你,以后在我面前,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你心中都明白,不然我要你有何用?”
面对徐岩的恼羞成怒,吴靖没有退缩,他站在原地,任由徐岩阴沉的目光打量着,面容上挂着波澜不惊神色,直到徐岩气消的差不多了,他又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副局,您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可笑嘛?明明心中就惦记着莫宁夏,怎么就不肯去nj看看她?您不能因为当年的事就把自己困在枷锁中一辈子啊!”
他说的深情并茂,字字句句都再为徐岩考虑,别人只看见副局的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但却没看见他年轻时的艰辛奋斗,想要成功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副局今时今日的一切,完全都是靠他自己拼搏来的,相当于那些仗着父辈家族庇佑,一生一帆风顺的**来说,副局无疑是最为出色优秀的。
但这人总是会有顾忌弱点,而莫宁夏就是副局的顾忌。
徐岩双手叉腰,有些气恼扯了扯领口纽扣,把领带扯了下来随手仍在地上,他双目赤红,对于吴靖的话很是气恼,本来让他滚蛋,但触及到他坚韧不拔的面色时,他不禁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这是跟了他多年的助理,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也敢,辅助他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很少闹成现在这样。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情分,徐岩眸光闪了闪,冷峻的面容缓了缓,重新坐会到椅子上,眉梢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吴靖,像是刚刚发火愤怒的男人不是他一般:“吴靖,你这话说的道是好笑,我最近的工作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你难道还要让我为了去nj看那个女人,就把手头上重要的事给抛下嘛……?”
低沉的嗓音顿了顿,办公桌后,他瞧着高姿态的二郎腿,深刻的俊颜上挂着意味不明光芒,狭长凤眸微扬,轻笑了一声:“你认为,为了那么个女人这样做,值得嘛?”
明明是笑意融融的面容,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冷彻心扉。
冷静下来的徐岩又恢复一贯的清俊儒雅,如果不看这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夹和他的衣衫不整,这儿倒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吴靖浑身猛地一颤,快速抬眸向徐岩看去,幽深眼底泛着惊诧,像是没想到徐岩会这么快就收敛好情绪,敛眉,沉默半响之后,他这才扬唇老实道:“在我心中,副局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单论利益来说。让您放下手头上重要的工作去看莫宁夏,自然是不值得的,但如果论私下里来说,在副局您的心里,莫宁夏的安危重于一切!”
他这这么毫不掩饰的在徐岩面前拆穿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想法。
徐岩脸色猛地一变,握在椅子上的大掌悄然紧握,眯着冷锐黑眸,良久之后,他才寒凉勾了勾薄唇,似笑非笑扫了吴靖一眼,然后很快收回目光,散漫不羁笑道:“你这种疯言疯语,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
吴靖微抿着薄唇,神色变了几变,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徐岩寒着面容,厉声呵道:“滚……给我滚出去,你要是再这么头脑不清楚的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徐岩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他为官这么多年,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尤其站在他面前的又是吴靖,他的这个助理对他的话一向同从,但如今却为了莫宁夏,三番两次的反他,这让他面子往哪搁?
见他仍旧杵在那,面色犹豫,似有不甘,徐岩不禁扬唇冷酷笑了起来:“吴靖,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在我面前,已经厉害的敢不听我的话是吧?看来这样,依你现在的情绪也不适合再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坐下去,如果你要放长假,我道是可以批准。”
他含笑嗜血的面孔看在吴靖眼中浑身一个激灵,垂在两侧的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在心底无声叹息一声,然后面对着徐岩头垂的更低:“既然副局不喜欢听这些话,我以后不说了就是,现在已经下班了,副局您开车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这一系列客套话,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和来时的忧心忡忡大不相同,像是真的放下刚才那件事了。
见他终于走了,徐岩不由将胸中浊气吐了出来,有些挫败的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无懈可击的笑容尽数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阴暗光芒。
是,他承认,那天晚上的短信的确是他故意发过去的,为的就是希望他们夫妻反目成仇,他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也从未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恨莫宁夏,恨的她不得好死才好,尤其在得知她一回国就攀上叶翌寒这根大枝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一直将它归结于对宁夏的仇恨,但在得知她生病住院,甚至需要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内心深处抑制不住的一痛,更是让他方寸大乱的忘乎所以。
这很不妙,他知道,自己现在正陷入一种两难的决策中,弄不好,底下就是万丈悬崖,而他会被摔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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