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马贼在汉地掠夺,出奇的顺利。
汉人虽多,但是无马,且一看马贼作乱,人人争相逃命,毫无抵御之心,这也就是彭梁两城这一带地方让契丹马贼猖狂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之前彭梁会与他们小小拼过几场,打死过他们几人,他们简直派十骑八骑就敢来哄抢彭梁这种大城。
即使明知还有彭梁会的势力残余,契丹马贼也不足二百骑前来,而且更夸张的是,进城的,只有二三十骑,简直比进自己的大门还要随便,一副吃定了汉人的样子。
契丹马贼为首者,是一个身穿黑色兽皮的壮汉。
此人浓髯绕腮,目光如锥,气势迫人,不怒而威,显示出颇其有一身内外俱精的功力。他的后背架着两把大板斧,巨大的有些夸张,斧面弯弧如月,极是开阔,并不像汉地的板斧或者开山斧。
他的边上还有一个五六旬的汉人老者,容貌冷峻,神色肃然,双目奇光电闪,显示出一门极浑厚的内功。
而其他契丹凶徒,俱皮革为衣物,身形个个高大壮悍,不少人于大寒天气赤膊露胸,露出臂膀或者胸口上的刺青,连同手腕上的青铜护腕,更添一股凶猛骠悍。
他们在大街上肆意地策马狂驰,四处搜索徐子陵的货物,目中无人之极。
一骑斥候发现了楼下的小山般包裹,完全不理会酒楼上徐子陵与任媚媚,旋风般冲过来,以手中的短矛一挑,刺向一个最顶上较小的包裹。
那个包裹出奇的沉重,臂大膀精的斥候竟然一挑不起,摔跌于地面,洒出一地的金银。
看着满地的金砖金条金锭银砖银饼银锭,看着这满地的金银,那个斥候一下子看傻了。
相信他一辈子也没有看过那么多金银。
听到声响地契丹马贼纷纷策马赶来。一看那满地地金银。也个个看得口水长流。那个汉人老者却目露古怪之色。想开声制止众贼哄抢,以防有诈,可是还不等开口,那些契丹马贼已经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人人翻身下马,哄抢不休。
“好,好。好!”那个契丹马贼头子大喜过望,大声连吼,这是他劫掠中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到满意。
“你们在干什么?”二楼露台上地徐子陵奇问道:“帮我们捡起来吗?你们真是好心人,看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们才行了。”
契丹马贼们此时才发现头顶上有人。
还有一个身段火辣样貌娇媚的美人。
至于一边的徐子陵,因为易容后相貌平平无奇。根本就让人完全地无视掉了。
只有那个汉人老者,多看了徐子陵两眼,发现徐子陵身上的内息淡薄无比。而且目中无神,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地江湖小虾米。最后也不太在意了。
倒是任媚媚,众马贼的目光如炽,个个口水长流。
“哈哈哈……”那个背架双斧的马贼头子目中淫光大盛,口中狂笑道:“看来老子,啊不,看来本小生今日艳福不浅啊!美人儿在上,小生窟哥有礼。”这一个契丹马贼头子说话汉音乾涩生硬,偏又爱咬文嚼字,卖弄斯文,故作风度,令人发噱之极。
“你这个大狗熊还会说话?”徐子陵一听,大奇道:“这年头怎么畜生都说起话来了呢?真是奇哉怪也!”
“老子,啊,是小生,会说你们汉语很奇怪吗?”那个马贼头子窟哥半天没有明白徐子陵地话,敢情还以为徐子陵说他是大狗熊是在赞他有力量。直到那个汉人老者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马上勃然大怒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骂小生是牲口,好胆,简直色胆包天,天地难容,看老子,啊,看小生我斩了你!”
“跟你说多一会儿话。”徐子陵摇头叹息道:“简直就浪费我一会儿的生命。”
“米公?”那个窟哥更加听不明白了,又急问那个汉人老者,道:“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何人?”那个汉人老者暴喝道:“是何来历?”
“我是什么人你管不着。”徐子陵淡淡地道:“不过你,狼王米放,不但投靠外族,而且引外族来掠劫中原,残杀迫害汉人兄弟姐妹,你这个汉奸,已经活到头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汉人老者一听,目中微露惧色,暴喝道,他身上的气息爆发,目扫四周,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四下无人,除了徐子陵与任媚媚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什么人,更别说是高手。
“对于一个就要见阎王的汉奸。”徐子陵淡淡地道:“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告诉你,而且,你也不配知道我地名字。”
“你说的话太难,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窟哥迷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很抱歉。”徐子陵站起来,拍拍手,道:“我不会说你们的禽兽语,你听不懂那是正常地,你这个畜牲能听得明白那才是怪事呢!”
于任媚媚的娇笑声中,徐子陵如大鸟般飞扑而下,却不是扑向那个蓄势以待地汉奸‘狼王’米放,也不是扑向那个马贼头子窟哥,而是,那些还傻楞楞完全听不明白徐子陵在说什么的契丹马贼们。
“小心!有诈!”那个汉奸老者,那个狼王米放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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