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忘了不久前他是怎么凶巴巴地说“回去再收拾你”的了。
“我错了。”我从善如流地道歉,“下次不敢了。”
裴昀眼睛危险地一眯:“就这样?”
我握着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拿开,低头啄了啄他的指关节,“原谅我吧。”
“不行。”裴昀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面露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对视不到半分钟,裴昀忽然扣着我的后脑勺,把我拉过去。
上身越过扶手箱时碰倒了上面的几个易拉罐,叮叮咣咣散落一地,我正想伸手捞一把,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别管。”
他又吻了我。
这个吻漫长而缠绵,我半蹲半立的姿势很难站稳,不得不抓紧他的肩。
系在脑后的纱布被他弄得松开,要掉不掉地挂在眼前。
我仍旧无法完全看清他的脸。
但月光和我都落在了他眼中。
身上还披着他的大衣,动作中松松垮垮地从我肩头滑落,裴昀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下过雪的海边空气湿凉,偶尔吹来的风里还夹杂着零星的雪,在这样的温度中,我本应当是清醒的,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混沌。
“嗯……别……”
我感觉到他把我的衬衫从裤腰里扯了出来,皮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裴昀看着我,目光充满危险的侵略性,“道歉要有道歉的诚意。”
他今天开了一辆g650,后座宽敞,仿佛在暗示什么。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让我感到一阵羞耻,本能地推拒说:“这是在外面……”
——还是在刚下过雪的空旷海边,太荒唐了。
“是你说要求我原谅的,”
裴昀关上车顶,打开空调,没多久,温度渐渐升了起来。
车里黑沉沉的,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镀着一层毛茸茸的月光。
“现在呢?”他问。
我好像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黑暗中的密闭空间给人一种缩在壳里的安全感,何况刚才的那个吻也让我有些情动。
我试着迈过车座,跨坐在裴昀腿上,双手虚虚攀着他的肩。
大衣从身上滑落,衬衫也被揉得凌乱。裴昀扶着我的腰,目光如同此刻月夜下的海潮。
“你准备怎么做?”他声音低沉。
怎么做……我的大脑又开始混乱。
迷茫之中,我听到裴昀低声笑了笑,“笨死了。”
我顿时一阵脸热,一冲动低头吻住了他,不想让他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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