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都是窗外的景色,而不属于我封闭的世界。
偶尔我会想,裴昀出生在冬天,应该会喜欢雪。但他生日那天在外面执行任务没有回家,一整个冬天过去,我们都没有一起看过同一场雪。
还好现在,今年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他在我身边。
“裴昀,”我摸索到裴昀推着轮椅的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下雪了。”
“下雪了。”他弯腰,一枚轻柔的吻落在我眼睛上,吻掉了那片雪花,“明天做完手术,你就可以看到了。”
明天是定好的手术日期,今晚我要在周医生的私人医院里度过。
我不自觉摸了摸后颈,只摸到裴昀的围巾。
“别怕,我会陪着你。”他说。
到病房换好病号服,周医生进来嘱咐我手术前要注意的事情,裴昀听得认真,每个细节都确认了三遍以上,嘴上说叫我不要紧张,我看他比我紧张得多。
好不容易把该问的都问清楚,医生正要起身告辞,整幢楼突然毫无征兆地颤动了一下,与此同时,远处窗外隐隐传来一声爆破的轰鸣。
我条件反射地抓住裴昀的手:“爆炸了吗,在哪里?”
他在这种时候反而变得镇定,拍了拍我的手背,说:“像是爆炸,在白鸽大道方向,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白鸽大道……政府机构大多在那里,我没来由生出不好的直觉。
裴昀刚拿出手机,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我听不到那边说什么,但能听出裴昀的语气渐渐变得严肃。
“死伤多少?”
“病毒怎么样?”
“启动紧急预案,疏散附近两公里内所有居民,封锁实验室大楼,伤患送到第四医院单独隔离,这是传染病毒,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
病毒……难道是……
正想着,裴昀挂了电话,我听到周医生问:“怎么了,什么事?”
“卫生部传染病研究所发生一起人为爆炸,目前还不确定是否有病毒泄露。”裴昀顿了顿,语气又沉了一些,“现场传来的消息,爆炸中心是存放late腺体病毒的实验室。”
“你说什么?”我从轮椅上站起来。
“先别急……”裴昀话没说完,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我在医院。”
“……调查局的人到了吗?”
“好,我马上过去。”
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事情不好办。
挂了电话,裴昀摸了摸我的脸,似乎有些为难:“我要去现场看一下,不会很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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