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不得不承认他心动眼馋,从他知道这世界上有祁尧天这么个气运之子的时候,就已经羡慕得不得了。
他小时候总问沈从容,为什么会有别的小孩从一出生就气运那么强,而他就是个倒霉蛋子。
沈从容也不是个会哄小孩儿的,捏着他的脸蛋一本正经说:“这世界上本就是能量守恒,有人气运好,自然就有人气运差,你集合了别人的霉运于一身,才会是个倒霉蛋,那个祁家的小朋友兴许是前世积德行善,是个大好人,所以旁人的气运都到了他身上。”
沈飞鸾不服气,直接被气得哭起鼻子来,心中对祁家那个小孩儿更加羡慕嫉妒恨。
他眼馋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全都夺走的想法。
就算几年前,他下山去找祁尧天,也只不过是想蹭蹭他的气运罢了。
只是蹭蹭,也不多拿,他觉得问题似乎不大。
可终究是想岔了。
沈飞鸾抬起头,直视着祁尧天的眼眸,很是认真地说:“不要了,你的气运,不是谁都配要的,至少我不配。”
“谁说你不配?”祁尧天逼近他,低头说:“你是最配的那个人。”
沈飞鸾猝不及防地忽然笑了一声,这笑声显得尤为突兀。
“我哪里配?祁尧天,我如果真配得上你的气运,那我为什么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啊?”
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死亡,沈飞鸾也是一样,他从鬼族的圣地醒来之后,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他都会被离世那个夜晚天空中的惊雷吓醒,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记忆和现实。
他总觉得自己还在浮罗山上,心跳越来越微弱,可他还是总想着能和祁尧天说上几句话——他那时候已经没办法想太多,他的大脑无比混乱,他靠着本能想要问问祁尧天消气了没有。
可祁尧天没有给他机会。
“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别再联系了。”沈飞鸾心里面像是被刀子给一条一条割着,蓦然就红了眼眶,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盯着祁尧天说:“祁哥,这是你留给我最后一句话,既然已经决定的路,就别再回头。”
说完,沈飞鸾转身便加快步伐朝着船舱外面走去,帘子被刷得拉起又被刷得放下,在风中飘飘悠悠晃了几下。
祁尧天手指微微颤动几下,心中如同藤蔓蔓延似的,逐渐密密麻麻的被荆棘包裹。
他不该逼得太紧,让沈飞鸾想起那些糟糕的过去。
可他面对沈飞鸾的时候,当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
祁尧天烦躁地抓了下头发,颓丧地坐了下来。
话是他说出去的,伤人的事也都是他自己做的,沈飞鸾现在对他这般抗拒,说到底也属实是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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