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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天空繁星点点，草丛虫鸣阵阵，偶尔有清凉的风，缠绵着人的脸庞。戚阿婆家养的大黄狗，拴在门口，乖巧地趴在地上，见有人出来了，只略微睁开下眼，随后又耷拉着眼皮闭上了。

&ldo;那日温氏带人来屠我聂家，你救我出去，那时我不是说你与聂家是不同的。&rdo;

薛洋&ldo;嗯&rdo;了声，他是记得的，但有些疑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

秦恬拉着他的手笑道：&ldo;我那时便想说，聂大哥和怀桑是我的家人，而你是我的心上人。&rdo;

薛洋有些惊讶，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秦恬继续说：&ldo;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但是，可能小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吧，所以在常氏府宅的时候，一见你就喜欢上了。那时候我就在想，管你做什么，旁人怎么评价你，反正我都要和你在一起。&rdo;

她从怀里掏出两根红绸带，低头在薛洋腰间系在一根，又往自己腰上束了一根。

她拉着薛洋跪下，嘴里念道：&ldo;一拜天地。&rdo;

薛洋跟着她拜。

她兴致勃勃地拉着薛洋，问他：&ldo;夔州在哪个方向？&rdo;

薛洋指了个方向，她便转向那个方向。

&ldo;二拜高堂。&rdo;

就像回到了十年前，两个孩童凑在一起，玩过家家游戏。

&ldo;夫妻对拜。&rdo;

薛洋由着她闹，她笑着笑着，突然哭起来，明明眼眶红红的，可她硬是要笑。

&ldo;我该高兴才是……从此以后，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不，至少今晚是。&rdo;

她说：&ldo;我祈求上苍，我想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我想永永远远陪着你。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rdo;

薛洋抬头，用大拇指揩干她的眼泪，温热的液体刺得手指发麻：&ldo;你后悔替我挡剑吗？&rdo;

秦恬摇摇头：&ldo;我不想你死。&rdo;她踮起脚，轻轻辗转着他的唇，这吻含着泪水，又咸又苦又涩，带着某种决绝的告别。

这跟在客栈时吻在额头的触感不一样。

&ldo;我之前做梦，便梦见你亲了我。&rdo;提起这个，秦恬脸上露出了少女的羞涩，&ldo;那时候我便想，我心里，除了你，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于我来说，今晚便够了。若是我死了，你不必太难过，将我的尸体同我爹爹葬在一起，也不用通知谁，薛洋，你还是可以恣意潇洒，纵情江湖。&rdo;

她碰碰他的脸，眼神温柔又纵容：&ldo;我们家阿洋哥哥这么好，肯定有好多人喜欢。&rdo;

&ldo;除了你这个傻子，谁会觉得我好？你要是死了，就没人给我糖，没人亲亲抱抱我了，到时候我又一个人在江湖上作恶多端，被万人唾骂，说不定死状凄惨不得善终呢。&rdo;

薛洋漫不经心，勾起唇，小虎牙露出尖尖一点，有点孩子气。

秦恬斥道：&ldo;呸呸呸！你别胡说。&rdo;

&ldo;所以啊，恬恬，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马上回兰陵，灭金氏满门，要是我失败了，我说不定就憋屈地死在某个金家不知名的修士手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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