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目光一顿,总感觉高简在刻意暗示,不由微皱起眉尖,“所以呢?”
“所以这不就是在睹物思人,余情未了么,还用问么?”
高简微有些讶异,似是不明白,自家大人为什么就是不能理会人家姑娘的心意,“你看看你这身飞鱼服,啊,你再想想,她之前苦苦来京寻你,还在院子里痴情等你,又是送茶又是点心的,那明显就是对你情根深种啊。”
“你非得要给人寻个好归宿,还有在沧州也是,你给人都一应打点妥当了,虽然好是好吧,但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兴许想要的不是这个呢?”高简双手搭在桌案上,小心说了几句实在话。
魏珩微微顿了顿,似是被他说得有些触动,也不由轻皱着眉,别开视线,思索了起来。
他确实是自顾自为她筹谋了不少,但似乎每次效果都不算佳,是他一意孤行了么?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高简见他皱眉沉思,又忍不住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来,“我觉得吧,人家沈大夫就是真心喜欢你的,对那个什么秦家大少爷没意思,你非得把她往外人身边推,那不是强人所难么?”
魏珩偏头盯了他一眼,似是被“强人所难”这个词戳到了不愿承认的隐秘之处。
“其实我不是太能想明白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高简撑着肘微微前倾,冒险问出了一个憋了很久的疑问。
“大人,您心里其实是有人家的,是吧?”
第52章鱼纹绣(下)
魏珩心下微颤,仔细咀嚼着这话,胸口像是漾开了一片绵亘的浪潮,酥酥麻麻的,连呼吸都僵滞住了。
……心里有她?
若是在从前任何时候听到这个问题,他一定想也不想,便会干脆地否认。
可现在,他却有些犹疑了。
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他一向自诩有极高的自制力,以及最理智的头脑。
那些不属于他的亲情温暖,他从不会去眼红;干扰他办公的花酒诱惑,他向来会利落斩断。
就连一些扰乱他心曲的感情,他也会下意识竖起防备,自知利害地向后退却。
可现在,他做下的所有决断,似乎都一步步地被推翻了。
意气冲动是真的,辗转难眠是真的,心怀牵挂也是真的。
只有他一个人在欲盖弥彰,强自欺瞒……
词句难宣于口时,沉默往往是最无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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