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白仗着身法奇诡,侥幸胜了一招,对萨天骥的难受之色,并未觉察,抱拳微笑道:“承让,承让,萨兄的内功确实惊人。”
萨天骥只得强笑了笑,没有说出话来,孟仲超察言观色,恐怕他二人结下梁子,忙跑来笑着说:“南鞭以雄厚见长,北剑以灵巧见长,正是各有千秋,让我大开了眼界,来来来,我借花献佛,敬二位一杯。”
戴梦尧人最精明,知道萨天骥已然不快,再坐下去反会弄得满座不欢,当下站起来,微笑说道:“我已不胜酒力,还是各自休息了吧。”
此时突然有个镖局的伙计跑了进来,打着杆说:“两位的行李及宝眷都已到了,现在正在南跨院里休息。”
戴梦尧正好就此下台,说道:“今日欢聚,实是快慰生平,此刻酒足饭饱,可否劳驾这位,带我到南跨院去看看。”
说着走了出来,萨天骥大笑了几声,说道:“那时如果我用‘早地拔葱’躲过此招,再用‘天风狂飓’往下横扫去,陆兄弟岂不输了。”接着又朝戴梦尧说:“未来来,我带你去。”戴梦尧也觉得此人豪爽得可爱,笑着跟他走了出去,孟仲超朝陆飞白看了一眼,将陆飞白脱下的长衫抛过去给他,于是大家都走了出去。
陆飞白在房内开窗外望,只见群星满天,虽无月亮,院中仍是光辉漫地,他想起历来遭际,不禁长叹了口气,盘膝坐在床上,屏息运气,做起内功来。
那奶妈姓夏名莲贞,本是淫娃,在香河县几乎夜无虚夕,如今久旷,一路上奔驰,因为太累,倒还能忍耐,如今一得安定,再加上江甫的春天,百物俱都动情,何况她呢。
她斜倚床侧,身上穿着一个鲜红的肚兜,身旁的一双孩子,鼻息均匀,都入睡了,她只觉春思撩人,红生双颊,跑下床去,喝了一杯冷茶,仍是无法平息春夜之绮念。
忽然,她听得邻房似有响动,渐渐响声不绝,她知道邻室的陆飞白定尚未入睡,她想到陆飞白对她和气的笑容,再也无法控制欲念,起床披上了件衣裳,悄悄地开门走了出去。
陆飞白窗户未关,夏莲贞从窗口望去,只见陆飞白外衣已脱,端坐在床上,体内发出一连串轻雷般的响声,知他尚在练功,却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轻声娇笑道:“这么晚了你还练功夫,也不休息休息。”
夏莲贞扭着走到床边,两双充满了欲念的俏眼狠狠盯着陆飞白。陆飞白看见她深夜走了进来,自是惊诧,但仍未在意,朝她一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飞白的一笑,是他素性如此,从来都是笑脸向人,但夏莲贞却欲火焚身,只觉这一笑有如春日之风,吹得她欲火更盛,装作无意将披着的衣服掉到地上,粉腿玉股,蛮腰丰乳,立刻呈现在陆飞白的眼前。
陆飞白虽是铁血男儿,但他正值壮年,“饮食男女”本是人之大欲,如何能够禁得,再加上夏莲贞颊如春花,媚目动情,他只觉心神一荡。
夏莲贞见他未动,缓缓地走向前去,两只勾魂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突地往前一扑,一把搂住陆飞白的肩膀,娇喘微微,张口咬住陆飞白的颈子。
陆飞白人非木石,此刻也是四肢乏力,轻轻伸手一推,却恰巧推在夏莲贞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心神又是一荡,夏莲贞就势一推,将他压在床上,陆飞白此刻正是理智将溃,多年操守眼看毁于一旦。
两入翻滚之间,放在床边的剑:忽地铛一声,掉在地上,陆飞白蓦地一惊,须知他毕竟不是好色之徒,受此一惊,理智立刻回复,随手一推,将夏莲贞推到地上,厉声说道:“不要胡闹,快回房去,不然……”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刚才情况,觉得自己也非完全无错,凶狠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走下床来,直向门口走出。
夏莲贞欲性正自不可收拾,被他一推,先还茫然不知听措,再听得他厉声说话,不禁又羞又怒,伸手一撑地上,想要站起,却正按到落在地上的长剑,人在性欲冲动之时,最无理性,任何事都可做出,夏莲贞咬一咬牙,将长剑抽出,两手握住剑把,向陆飞白连人带剑,刺了过去。
陆飞白头脑亦是混乱异常,甚是矛盾,他听得身后有人扑来,想不到夏莲贞会用剑来刺他,以为她又要前来纠缠,转身正想骂她,哪知夏莲贞正好扑上,又是用尽全身力气,陆飞白毫无准备,长剑正好由他左胸刺入,穿过胸膛,鲜血溅得夏莲贞满身,陆飞白凄厉一叫,一代人杰,却葬送在一个淫妇手上。
戴梦尧正熟睡,被陆飞白的惨叫声惊醒,大为惊骇,急忙跑下床来,大声叫问道:“老二,什么事?”来不及去开房门,双臂一振,穿过纸做的窗户,飞了出去。
夏莲贞要刺陆飞白本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是想杀他,此刻只觉又悔又怕,听见戴梦尧一叫,更是骇得魂飞魄散,连爬带滚,躲到床下去了。
戴梦尧一进房门,只见陆飞白倒在地上,鲜血满身,身上的剑,尚未拔出,知道事情不妙,急得声泪齐下,将他一把抱起,嘶声叫着:“老二,你怎么啦?”
陆飞白此刻已命若游丝,张眼看到戴梦尧,眼中不禁流下泪来,他只觉呼吸渐难,张口正想说话,却只说一个“夏”字,双目一闭,竟自去了。
星月双剑自幼在一起长大,四十余年,患难相依,生死与共,戴梦尧再是沉稳,也不能保持冷静,他不禁放声痛哭,捧着陆飞白的尸身,只是说:“老二,我一定为你报仇。”
他将陆飞白的尸身,轻轻地平放在床上,将尸身上插着的剑抽出,呆呆地看着陆飞自的尸身,血泪俱出,倏地把脚一顿,双手一挥,将床上的支柱,斩断了一根,呛说道:“今夜我不杀萨天骥,誓不为人。”
原来陆飞白临死前的语音不清,戴梦尧误认为是“萨”字,戴梦尧怎会想到夏莲贞一个毫无拳勇的女人会杀死陆飞白,须知陆飞白身怀绝艺,寻常人根本不能近身,若非高手,怎能将剑由他的胸前刺人。
南跨院这一番乱动,早已惊动了多人,戴梦尧走出房门,刚好有一镖局里的趟子手闻声跑来,看见他手执长剑,满面杀气,不由大惊,连忙跑去告诉萨天骥,萨天骇自是莫名其妙随着那趟子手走到南跨院,人见戴梦尧赤着双足,身衫不整,看见萨天骥目眦俱裂,话都不讲,长剑连递三招,剑剑都是朝着萨天骥的要害动手。萨天骥糊里糊涂吃了三剑,左避右躲,嘴里大声喝道:“你在于什么,疯了吗?”
戴梦尧口里答道:“跟你这种无耻小人还有什么话说?”
手里可不闲着,长剑由上到下,带着风声直取萨天骥,剑到中途忽然化做三个圈子,分取萨天骥六阳、乳穴,三个要害,这正是“苍穹十三式、的绝招”顷刻风云“。萨天骥不觉大怒,骂道:“你这王八蛋,怎么疯了。”
双脚踩着方位,“倒踩七星步”躲过此招,右掌一圈,掌风将戴梦尧的剑势压住,左手一拳,拳风呼呼,直打面门,戴梦尧也觉此人内力实是深厚,身体右旋,将拳凤避去,突地剑交左手,萨天骥方才一拳一拳俱都无功,知道今日此战,实非易事,突见他剑闪左手,左手亦变拳为掌,急锐地向戴梦尧手腕勿去。
戴梦尧左手一缩一伸,不但化了来势,而且反取萨天骥的右乳,萨天骥长啸了一声,只见他拳势一变,忽掌忽指,和戴梦尧在剑光中递招,丝毫不见示弱,须知宝马神鞭享名多年,实非侥幸,败给陆飞白,只是一时大意,戴梦尧虽然剑气如虹,招招俱下毒手,但也一时奈何他不得。
此时镖局里的镖师以及趟子手也全闻声而来,团团围住他们两人,但是俱都没有插手,原来萨天骇最恨群殴,讲究的是单打独斗,要有人帮他,他反会找那人拼命,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再加上两人俱是冠绝一时的高手,动得手来,分毫差错不得,别人就是插手,也插不进来。
这两人正作生死之搏斗,躲在床下的夏莲贞悄悄地溜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房里去,院中的人都被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比斗所吸引,竟无一人注意到她。
她走进房内悄俏地解下肚兜,抹净身上的血迹,将沾满着血的肚兜塞在床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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