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有些庆幸,还好是李京墨。
若换了别人,恐怕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殿下和赵姑娘先走,我随后就来。”他这次抬起了头,笑容也变得真实了许多。
赵茯苓看他一眼,不知有没有看出他心中所想,也没戳破,转身与李京墨一同走了出去。
徐灏杰看着,瞧见他们走得远了些后,李京墨伸出手牵住了赵茯苓。
虽是当着众人面,却是落落大方坦荡磊落。
两人身影在地面上交叠,似夫妻似情人,无比亲密。
徐灏杰仰面长叹口气,等完全瞧不见他们后,才对护院说道:“我们也走吧。”
护院没反应过来,愣生生的问:“公子不是还要去地窖中拿东西吗?”
“地窖中有什么东西?”徐灏杰反问了他一句。
护院说不出来话了,脑中却还在回想,地窖中到底有什么?
徐灏杰哈哈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院子重新落入黑暗,众人跟着北府军走出街道,回到了杜府。
这是徐灏杰第二次进杜府,只是昔日的繁华阔绰不见,只剩下荒凉和残破。
汉人的家园,只要北边鞑子的铁骑一进来,几乎就再也看不见完整的东西。廊亭小榭,九曲回廊,如今皆面目全非。
放眼望去,偌大的宅子里,唯有那几盏红灯笼还在随风摇曳。
只是那火光细弱,配着府中的潦倒,莫名有些阴森森的。
徐灏杰长叹口气,他在来的路上知道了杜府是七皇子的落脚地,所以对如今的满屋狼藉感到可惜。可反观这屋子的主人,却似对眼前一切毫不在乎。
李京墨牵着赵茯苓的手,信步闲庭的越过大门,进了主院。
杜秋石和刘守备已早早被接出来,重新安置到了这府上,屋中东西虽被抢的抢砸的砸,好在御暖的被褥衣物还有。
刘守备勉强被安置在了屋子里,方仇留在身旁照顾他。
李京墨进屋,看了眼站在床边的方仇,问道:“刘大人如何了?”
方仇正在放空,听到声音才回了神。
他忙转过身来抱拳道:“回殿下,刘大人半个时辰前醒过来一次,随后又昏睡了。”
李京墨走上前去,方仇忙端着烛火靠近。
刘守备双目紧闭,苍老的面容上透着不正常的酡红,应该是发热了。
李京墨蹙眉,声音低了些:“有些棘手,需要药。”
可城内还乱着,敌军也没清剿完,那些医馆里面不知是什么光景,也不知该去哪里拿药。
方仇跟着面露难色,赵茯苓在后边安静站了片刻,随后她温声道:“需要什么药?”
李京墨回过头来看她,两人视线交汇,好似在无声的交流。
须臾,赵茯苓弯了唇,声音轻柔似风:“京墨,写个药方吧!”
李京墨明白了,神色有些凝重。
他那双眼眸,似要望进赵茯苓眼底去,想将赵茯苓不管不顾的藏起来。
待那锋利的喉结动了动后,李京墨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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