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地上洁白如新。
郁久带着蔺从安穿过安静的街道,最后来到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平房前。
小房子安静地立在雪地里,门锁锈迹斑斑,郁久从窗台的凹槽里掏了一把钥匙,打开门。
泛着灰尘的空气呼地吹出来。
郁久转头笑道:“我欠债那会儿差点把这儿卖了,但一时半会儿实在卖不出去。”
“还好没卖。”
屋子里一共二十几个平房,配一间厨房,厕所甚至挤不下两个人。
逼仄矮小,尘封着岁月。
窗台旁供着一只佛龛,左边竖着郁久母亲的照片,右边是外公的,都显出些陈旧的色彩。
郁久来到佛龛前,掏出打火机点了一炷香,插进香炉里。
双手合十拜了拜,郁久介绍道:“这是我的爱人,蔺从安,我们结婚了。”
蔺从安也上前上了一炷香。
完了以后,郁久蹲在地上从床底往外拖箱子,说是有些小时候的奖状在里面。
蔺从安帮着翻,终于在各种课本之下,发现了三张奖状。
都是郁久在被称为钢琴神童之前,在更小的比赛里获得名次的奖状。
蔺从安沉默片刻,问道:“到这里来以后,你怎么练琴的?”
郁久说:“就三条街外,还有一所职高,那家的礼堂里有一台还行的钢琴。我给他们老师送了点东西,就一直让我用了。”
“不过我一开始也没那么勤奋,荒废了两年吧。”
他声音中略有遗憾。
将东西规整好,拿了个袋子装了奖状和几本日记本,郁久又锁上了门,和蔺先生往宾馆走。
悠闲的下午,没有计划和行程,适合放飞自我。郁久走着走着,玩心顿起,捏起一个雪团朝蔺从安砸过去。
蔺从安敏捷地闪避了。
你来我往砸了两圈,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郁久倒着走路,没注意脚一滑,差点摔在路人的身上。
“啊对不起!”郁久连忙道歉,对方扶了他一把后刚收回手,就惊讶道:“郁久?”
蔺从安几步走过来,有点警惕地看着这个路人。
郁久也惊了,小县城是真的小,他望着眼前面熟的人,记忆渐渐复苏:“……张老师。”
……
三人坐在了一家奶茶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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