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再动手了。”聂心双眼流露出疲惫的神情,又出声补充道。
我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可是仍然有些难以相信。为什么,自从刚才弹完琴之后,聂心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起初我以为,她只是恢复了神智,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甚至比从前更加成熟了。我也曾想过聂心成熟起来的样子,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情景。
聂心,竟然出声阻止了我教训袁野。我不认为聂心这样做是因为担心袁野,但这个事实仍然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相比起来,袁野则是有些惊喜,只是落在我眼里越发刺眼。
场间的气氛变了又变,沉默得有些不寻常,赵天不时看向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而我从聂心出声后目光便再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她说:“够了。”
尽管不理解,我还是收起了准备教训袁野的姿态。聂心脸上的神情渐渐柔和下来,她走
到我面前,缓缓拉起了我的手。
“子龙哥哥,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她拉着我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我触到一片柔嫩的肌肤,但却莫名地发冷。
聂心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更多的是手足无措,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你是怎么了?心儿……突然说这些干什么?以后我们还多的是时间呢。”
“以后?”聂心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平日里亮晶晶的眸子这时候却好像失去了神采。
“对啊,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一直一直照顾你的。”我坚定地答道,语气有些急促,不知是不是因为预感到了什么。
聂心扬起嘴角,她的笑容还是像我熟悉的那样灿烂,但笑着笑着,却变得苍凉,无奈。
“没有以后了,子龙哥哥,我是来和你道别的,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聂心接着说道,她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我愣了许久都回不过神,直到聂心松开我的手,准备转身,我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把将她拉住:“心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想一定比哭还难看,我隐隐期待着聂心露出像原来那样俏皮的神情,然后笑话我傻,告诉我这就是开玩笑,可是她没有,哪怕我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从她的眼神里传递出的认真。
“我已经决定了,要履行父亲的承诺,子龙哥哥,是你不要再说胡话了。”聂心的脸上不再有稚气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令我心碎的成熟和坚决。
我整个人近乎石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本已放弃希望的袁野,在听到聂心的话后,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满脸都洋溢着惊喜的神情。
谁也没想到,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解决的时候,聂心却主动站出来,说要履行婚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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