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机破开云层,向着b市方向平稳飞行。
沈酌放下威士忌杯,刚转身就差点撞上了一个精悍的胸膛,紧接着被来人伸手禁锢在了吧台边。
“哥哥,”白晟满眼揶揄,“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
“……”沈酌问:“你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吗?”
他一推白晟想要走开,却被白晟闪电般拽了回来,那动作简直又快又重,与平时大相径庭。
“从昨晚开始我就有个疑问,”白晟含笑微低下头,看着沈酌的眼睛:“为什么苏寄桥请他傅学长私下帮忙,要担心沈主任知道了误会呢?”
“……”
“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前情往事啊,沈主任?”
白晟日常风格是年轻休闲那一挂的,因此光看脸会给人一种开朗阳光大学生的错觉。但s级雄性的身体素质可绝对不像大学生,一米九的个头在机舱空间里极具压迫感,手臂轻而易举把沈酌困在了怀抱与吧台的狭小空隙中。
“……我以为凭你对我那不合理的感兴趣程度,早就已经从那个监察官内部论坛上搜罗清楚了。”沈酌维持着这个腰骨往后弯折的姿势,仰头嘲道:“怎么,你有亲耳听人回忆绯闻的奇怪癖好?”
“绯闻这种事,当然是听当事人自己解释才更刺激了。”白晟挑眉问:“你不知道我有很多刺激癖好吗?”
“……”
沈酌一言不发。
“那你最好提前知道一下,”白晟轻声道。
两人身体相贴,呼吸纠缠交错,沈酌腰胯几乎被压在大理石上,稍微动一下都能感觉到s级进化者炙热的肌肉强度。
专机后舱没有人,不远处薄薄一
门相隔,可以听见机组人员特意放轻的走路和交谈声。
“……我跟傅琛没有任何实质关系,只是当年监察处和研究院彼此需要合作,上面的人想趁势撮合。”半晌沈酌向后仰头,避开了彼此交错的呼吸,冷淡道:“很多人觉得我跟傅琛应该有关系,其中包括岳飏,也包括苏寄桥,仅此而已。”
沈酌瞟了他一眼,没搭理。
来自世人的仰视、爱慕或憎恨,都是沈酌眼里最习以为常、最一钱不值的东西,苏寄桥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沈酌直截了当:“水货。”
“‘寄语河边鹊,明年莫架桥’的那个寄桥。”
这个举世公认“脾气最好”的s级,脸上还是跟正常一样带着笑的,但眼神异常发沉,仿佛平时藏得很好的本性隐隐要压不住了。
“所以苏寄桥讨厌你?”
沈酌被迫与他对视,少顷才开口沙哑道:“……跟傅琛没关系。”
“不用申请,我不带学生,也不适合你的方向。”
但他没有。
白晟:“啊?”
机舱里空气凝滞住了,虚空中仿佛有一根弓弦寸寸绷到极限,良久只见白晟眉眼一动,若无其事笑了下来,刚才掩饰不住的凶躁消退得干干净净。
白晟心说这世上绝大多数“天才少年”在你面前都有水分,那姓苏的怕是也不例外:“他当时就开始有攻击性……他当时就开始对你茶里茶气的啦?”
“上次听他喊你沈学长,原来他跟陈淼一样也是你学弟吗?”
“啊?”老院长颇意外,“这么出类拔萃,全都退回去啊?”
“——哎呀,开个玩笑嘛,说什么攻击不攻击的。”他放开沈酌冰凉的下颏,顺手一拂沈酌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笑嘻嘻把手收了回去:“其实我也感觉那姓苏的小绿茶有点烦,难怪你讨厌他。哎,正常。”
胶着的空气总算恢复了正常流动。
陈淼能喊学长明显是因为傻孩子被偏爱,这份偏爱苏寄桥做梦都别想有。
沈酌平静道:“出去。”
对天性渴望独占的年轻s级来说,傅琛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前情往事,已经从可以轻松开玩笑的过时绯闻,到逐渐形成挑衅和刺激,再到如鲠在喉、耿耿于怀;无法满足的控制和占有欲被反复诱发折磨,经过昨晚一夜的辗转发酵,终于难以遏制地露出了端倪。
果然沈酌挑起眼睫,半笑不笑一瞥:“谁说我是他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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