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爷打心底并不乐意将黄氏送官,可又觉得大嫂的话也说的在理,纠结之际,将视线看向二子,暗暗使了个眼色。
威远侯渐渐冷静了下来,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下人,也不顾及不肯离去的万金,直言道:“我方才认真考虑过了,不能将黄氏送官,甚至连休书都不能写。。。。。。”
不等说完,江老太爷怒喝道:“难不成你还想让那个淫妇继续待在西府不成?”
威远侯立刻解释道:“二叔莫急,我的意思是。。。。。。黄氏,她得死。”
吴老夫人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瞥了次子一眼。
江景辰亦是有些诧异,完全没想到父亲上一刻还劝说叔祖父等明日再休妻,怎么突然之间就起了杀心?这转变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
江老太爷来回踱了几步,而后意味深长的看向江景辰,开口道:“老夫听说此前是你出手救了黄氏?”
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老爷子虽不管事,可一旦板起脸来,都不需说什么严厉的话语,只淡淡一句话便自带一股威严。
江景辰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也没打算为一个区区黄氏强行出头,嬉笑道:“当时我身穿官服,这会可没穿。”
江老太爷微微蹙眉,转头看向次子,淡淡道:“你继续说。”
威远侯紧跟着道:“黄氏犯下大错,自觉无颜面对公婆子女,羞愧之下,留一封悔过书,于夜深人静时悬梁自尽,二叔念在侄儿侄女的情面上,代大哥写下放妻书,连同黄氏尸身送归黄家。”
一放,一休,同样都是将黄氏扫地出门,仅一字之差,在旁人看来却是有着不同的意义。
江老太爷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长房大嫂,询问道:“大嫂以为如何?”
不过是场面之礼,吴老夫人自然不会以为这时候的询问是出自真心,当即出声道:“毕竟是二房之事,自然该由二弟做主,我这个当嫂子的却是不好多说什么。”
刚才可没听你少说,眼下连敷衍一句都不愿,这是在担心什么?江老太爷心中默默思索,嘴上却道:“大嫂言重了,整座侯府以大嫂为尊,二房之事只要大嫂想管,那便都能管。”
吴老夫人轻轻摆手,推辞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管的事情有限,只要二弟觉得可行,那便如此吧。”
江老太爷闻言,回过头来,看向江景辰,含笑开口道:“辰哥儿以为如何?”
真刀真枪不可怕,反倒是像这般软言软语才最危险,不似郑老夫人那般将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江老太爷完全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模样,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是真性子如此,还是刻意表现成这样。
江景辰也不多考虑,有样学样,回答道:“方才父亲说了,这里可没有我一个晚辈说话的份,叔祖父与父亲做主便是。”
江老太爷含笑点头:“既然大家一致同意让黄氏自尽,那这件事就交由钧儿你去安排吧。”
吴老夫人:“。。。。。。”
江景辰:“。。。。。。”
万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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