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被气得心肝脾肺疼,又自觉理亏,也不敢太发作,只能恨恨地说:“秦老师你劫道的出身吧,专劫人家挖笋的。你这是夺笋哪!”
秦淮笑笑,这次没再和谢隐唇枪舌战,而是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歇会吧。”
谢隐把今天跑步跑过头了,没带钱等等处境和秦淮讲了一遍,终于吱吱扭扭开口,向秦淮借一点零钱。他得回家了。
秦淮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你真确定,现在你出去,能打到车?”
是的,这是大学城,位于城市北郊。学生早就回笼了,居民也都安歇了,上哪找出租车去?
谢隐苦笑:“那也得碰碰运气,总不能住你家呀。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倒无所谓,怕毁你清誉。”
说到这,谢隐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秦淮家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椅上,柔软的毛巾被仍旧在光晕下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就在这一天,这一刻,谢隐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短路了还是搭错弦了,他竟然话锋一转,扯嘴笑起来:“不过咱俩要都不说出去,也没人知道。”
秦淮没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别误会秦老师,我正经人。虽说你······”谢隐顿住了,原计划的‘你长得真挺好看的’最终没说出口。一来再不要脸也不是和自己的脸皮有仇,二来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世上有人比他好看。
“虽说你家房间不少,我就借这个沙发椅住一宿就行。”
秦淮一如往常,没有过多的表情。谢隐暗自揣测这家伙到底是因为太帅而偶像包袱太重,还是生性就如此,不在意一切他弟弟以外的事情?
秦淮给谢隐又拿了一条毛巾被,“原来那条太薄了。”
谢隐已经坐在了柔软的沙发椅上,一条腿支着地,一条腿盘着,仰头接过毛巾被,大剌剌一笑,“谢谢哈。”
正说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沉闷的,一如滚雷。
“呃······”谢隐终于意识到了,“我今天没吃晚饭,又跑了这么久的步,有点饿了。”
这绝对不是陈述句,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淮看到了谢隐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秦淮试探:“你不会是······”
“嘿嘿,就是这个意思。秦老师,给我做点吃的吧!”
谢隐小麦色光泽的皮肤衬得一口小白牙更白了。秦淮在他脸上丝毫找不到半夜惊扰别人,又强行睡在别人家之后,提出让主人给做饭的无理要求的愧疚感。
像什么呢?秦淮突然灵光乍现,想起自己以前养过了一只猫主子,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说“为我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
厨房里传来不刺耳的声响,想来也是秦淮怕声音太大,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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