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洁从不羞于表达自己的喜欢,仗着大山对她的纵容,近似贪婪的索求他更多的疼爱与怜惜。
大山额角与她相抵,交叠的身体,营造出一方温馨的小天地。
静静听着她的喃喃低语,胸中充斥着的一种名字叫做幸福的感觉,浓的几乎要溢出来而伸手可掬……
睡了一晚,第二天,董洁还是有点咳嗽。
她说嗓子眼偶尔觉得痒,但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感冒症状。
上午,大山接到一个电话。
一个月前,接受董洁献血的夫妻俩要上门拜访。
事实上,她献血的第二天,与大山有过短暂交谈的男性家属,从医院打听到他的联络方式,就把电话打到家里来,说是要亲自上门道谢。被大山找理由谢绝了。
车子在门口停下,男人从车上扶下来一个脸色有些白的女人。
彼此做过介绍,说了几句客气话,男人把手中拎的礼物放到桌子上。
“早就应该来的。我妻子在医院住了些日子,她心情不好,我得多陪陪她。出院后,她又要调养身体,我想,等她出了月子,和我一起过来道谢比较好,所以才拖到今天。”
董洁坐在一旁,听大山与男人说话。
哥哥交际应酬的本事已经锻炼出来了,无论心情如何,场面话说的滴水不露,并且巧妙的把话题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男人也是久经历练的人,身上有种明显的官味。只是,那个女人始终白着一张脸,不出声,也没个笑模样。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发脾气
董洁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
但原则上,她算是很好相处的性子,讲道理,该是自己的错,绝不遮遮掩掩或者推到别人身上。她始终相信,世界上总是好人多,纵有再多黑暗到让人失望的事情发生,还是要多想想光明的一面。
董洁甚至想过器官捐献。人死如灯灭,单剩一具臭皮囊,与其一把火烧成灰,不如捐献出去造福他人。比如眼角膜,甚至是心脏。人活着就是一个自得其乐,不那么计较会更快乐,终归没有一把尺子在规定,人到底应该怎么活。
突如其来的空难,让一切最终成空。二十多岁的青春年华,匆匆消失于晴朗的天空下,什么也没有留下。
往者已矣。这一世,短短十多年,董洁用她的切身体会,印证了一句话:孩子的坏脾气都是宠出来的。
女人直勾勾的眼光,看得她心头发恼。
不管怎么说,抢救病人的当口,她也献过血。她不居功,本来也没打算要接受谁的感激。事隔一月,对方打着道谢的名义上门,不说一句客气话也无所谓,那上下打量的目光,流露出的可称不上善意。没了孩子确实可怜,可到这里来摆脸色又是什么意思?
董洁于是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偶尔抬头看看大山,也不开口,场面便有些冷。
女人结婚多年,家庭和事业都算圆满,美中不足的是子息艰难。近年来盼望为人母的心情愈发殷切,终于天随人愿,总算有了好消息,全家上上下下都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偏偏到最后出了这档子意外。
人家做月子,她也做月子。人家欢欢喜喜做妈妈,可她的儿子呢?
她怀上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怀孕。
如果你早点答应献血。如果你肯多献一点血,是不是我的孩子就可以得救?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往这个方向想,越想越钻牛角尖。
“你气色看起来不错。不像医生说的身体虚弱。”
女人冲动的开口,“他们都说你身体不好,不能献血,现在看来你也没有什么大碍,我……”
男人拉了她一把,“这位姑娘已经调养了一个月,气色当然好了。”
他转头对董洁道:“我们俩个没福气。孩子早早——唉,在医院里听说了你的事,这一个月,她总跟我念叨,担心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哪,现在你看到了,这小姑娘身体还行。咱们总算没有连累另一个孩子。这样我们俩个也可以放心了。”最后一句话是跟他妻子说的。大山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是啊,你们不用担心。我家小妹这些日子一直喝中药调理,这两天嫌苦,正跟我发脾气呢,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他拍拍董洁的手,“客人来了也不说话,还跟哥哥赌气呢?这孩子,被我宠坏了。呵呵,这是嫌我硬逼她吃药呢。”
董洁哼了一声。用抱怨的口气道:“哪有人三百六十天,天天吃药地?偏偏还是喝大碗的中药,份量那么多,喝的人反胃,你又嫌我到时候吃不下饭。就不想想。我的胃有多大?”
男人笑着摇头,“你哥也是为你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又说了几句话,他站起来告辞:“我家这位身体也不算好,出来这么久,她也累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李同志。”
他握着大山的手,“谢谢你当日的帮忙,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不管怎么样,我妻子现在能站在这里,也是托了你们地福。”
女人跟着男人向外走,路上突然站住了,直直看着董洁,“那天,你真的不能再多献一点血了吗?我的儿子,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呀,他本来有机会可以活下来”
“淑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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