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收到了贺云舒发来的短信。
“叶乔嘴贱,就爱胡说八道。我教训过他了,所以请你别介意他的无礼。”
口气很公事公办,但也分出了亲疏和你我。
方洲滋味复杂,这才几次交锋而已,她对叶乔的态度就起了变化。从最开始冷漠无情的‘滚’,到现在的‘教训’。
怎么就突然从嫌弃到了信任?
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头痛,竟隐约有些不甘心起来。
什么时候,贺云舒这般维护过他?
可这样一想,又本能地排斥起来。
他是一个男人,想要什么,想维护什么,自当靠自己去夺回来,怎么能想着靠别人施舍?
次日,方洲起了个大早。
趁着天光微亮,绕着小区的绿道跑了几圈。
他平时有固定的锻炼时间,但多是健身房的器械和跑步机,实实在在实地还是少。这几圈下来,浑身湿透,肌肉胀痛,到底不如年轻的时候。特别是当小区的球场出现几个少年的时候,他停下来看了会儿。
那些少年热情,招呼他一起来打球。
他过去,试了几手,虽然准头还在,但闪避的动作到底是不够灵活了。
得下功夫才行。
方洲练够一个小时,回家的时候清姨已经在小声哄娃们起床了。
他冲澡,又选了一身白衬衫,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刮胡须。
弄好一切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来,正正好好的七点三十。
这一次,是方洲亲自去开的门,对上了贺云舒过于灿烂的笑容。
她大概以为开门的是幺姨,发现是他后,立刻收了笑。
方洲让了让,道,“进来吧,他们已经好了。”
贺云舒点点头,擦过他的身体,拉着一个小飞机玩具进来。她又换了另外一身长风衣,腰上的带子勒得紧紧的,整个人显得既清新又娇媚。且她甜着一把嗓子说话,“小熙,妈妈把飞机修好了——”
方洲跟在后面,看着她和孩子们亲热,主动将餐厅的凳子拉开,叫幺姨上饭菜。
贺云舒果然又是不吃饭的,只笑眯眯地盯着小孩子。
自从离婚后起,她不吃他一口饭,不喝他一口水,也不占他任何一点便宜,从经济到情感切割得清清楚楚。
方洲低头看餐盘里煎得底焦上嫩的鸡蛋,突然胃口全失了。
方洲勉强吃完早饭,好好地说了再见之后下楼。
家里的司机,他最信任老秦,便留给孩子们上下学用。
这段时间,他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
可这会儿,他想先抽根烟。
上车,出地库,车停在小区对面,摸出香烟盒来慢慢数。
数到一千的时候,贺云舒出门了。她的车今天限号,照理是要打车出行的。然她没叫车,出小区门后径直右拐,走向一辆红色的车。
方洲皱眉,丢开烟盒去看,却见叶乔从车里出来。他十分殷勤地小跑过去,帮她开副驾门。她只是笑,唇角的笑窝若隐若现,仿佛在说什么,但却没拒绝地坐了上去。那叶乔还伸手挡了挡头顶,避免撞到。
之后,叶乔关上车门,扯了扯西服前襟,绕去另一方上车了。
奴颜卑躬。
方洲确乎是做不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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