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浩是个相当外向健谈的人,短短一段路程,不知不觉地打听贺云舒工作和小时候的事。
贺云舒捡着能说的说,不想说的就反问。
她一问,他简直知无不言。关浩今年二十八,比贺云舒小两岁,是沈城人,大学学的是经济学。
他道,“学经济的,对经济一窍不通,一门心思落赚钱上去了。”
毕业后,进入了互联网行业,沈城那边的发现不如平成好,于是辗转来了这处。
关浩看着她笑,“孤家寡人,身无长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云舒被他密集放射的信息击中了好几次,充耳不闻。
车开到关浩公司附近的地铁站,她靠边停车,开了门锁。
关浩把着车把手,临下车的时候问了她个问题。
“你搬出去住,是不是因为离婚成了?”
贺云舒碍于和方洲的约定,沉默。
可她越是沉默,他却越开心,紧接着问了第二个。
“咱们约了好几回饭,都没约成。你这周末,有空的吧?”
简直是明目张胆地要求约会了。
贺云舒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她不给反应,他就不着急下车。
贺云舒就道,“你要当真想跟我约,也不是不可以,但得等。”
关浩守株待兔一两个月,终于得了个准话,喜不自禁,连连点头,“你说了算。等到什么时候?”
她道,“等我想的时候。”
说完,有点颐指气使地道,“下车。”
关浩被她不同以往的气派震了一下,竟什么都没说,当真就下车了。
只站稳后,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起来。
他直看了贺云舒的车许久,见它灵活地在车阵中钻来钻去,逐渐如同一株春发的玫瑰鞭,满身都是尖刺。
贺云舒抵达单位,开始帮魏宇收集资料和做报告的事,忙到中午的时候方洲那边发了一些照片和视频来。
保姆幺姨带着人给房子打扫卫生,布置软装,以及小熙和小琛在弹簧垫上跳。
他道,“幺姨来这边,先帮忙一段时间。”
“知道。”她说,“我现在上班,有点忙,不说了。”
方洲发来一句,“以牙还牙呢?”
她认为他自作多情了,现在的贺云舒没功夫跟他搞你来我往的游戏。
不过,他还是识趣的,后面果然没有再歪缠。
下班的时候,贺云舒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魏宇在办公室门口观望了许久。
她开玩笑一般地问,“领导,你干嘛?监工呢?昨天才给的活,没那么快好。”
魏宇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和状态,温和道,“不是,那事不着急,你慢慢做也来得及。”
“那是——”
“你还好吧?”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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