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当他和黎江也接吻的时候,他才会想得那么多。
触碰着饱满的嘴唇就仿佛在吮吸着云朵,湿润的气息包裹着他,使他的身体某一部分变得坚硬,心却变得柔软,因此而不得不为自己欲望的贪婪而感到羞愧和抱歉。
原来只有小也。
只有想着小也、亲吻小也、和小也做爱的时候会有旋涡般的欲望出现。
他和小也,他们到底是什么?
他发烫的额头证明着有火山从身体内部在迸发——
谢朗的失序已经如同脱轨的列车,他疯狂地想要做爱,和小也做爱,不想要有任何人出现在小也身边。
这念头出现得如此坦荡,叫谢朗已经感到了一种恐怖。
“不用。”当谢朗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瘦削冷厉的双颊泛着一种微醺的薄红,双眼有些涣散,那是一种极度异常的状态:“我们去……”
s市在他唇齿间艰难地打着转,可最终他用近乎沙哑的声音说:“回谢家。”
谢家,那他最后的自控装置,是他最后的安全笼。
张秘书的神情有些错愕,但还是抬头示意了司机照办。
……
位于郊区的谢家是一栋巨大的别墅,因为是从曾祖父继承下来的祖宅,所以即使无论怎么翻修都无法抹去岁月的痕迹。
外面灰白的墙面上爬满了树藤,每到冬日里,树藤枯死之后会留下腐败的尸体,一层层的枝干经年已久,厚厚地覆盖着整座建筑。
阳光因此很难彻底地照射进去,里面那些曾经富丽堂皇的木头家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沉重而又带着些许阴森。
祖父去世之后,这栋宅子留给了母亲,舅舅早就搬了出去,母亲则从此就在这里生活下来,嫁人、产子、再到养育谢朗长大成人。
以谢家的财力,换房子或者将这里铲平重建都再简单不过,可母亲从来没有允许过这样的事发生,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与这里一起永远地生活下去,直到她也和父亲和祖父一样离去。
“小朗,冬天了,谢小姐睡眠不好、刚躺下,要不就不叫她了吧,明天你们再聊。”
年迈的刘管家把谢朗迎了进来。
木制的地板因为长年累月地受潮,踩上去会有刺耳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所以他们都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巨大的客厅里,悬挂着的奢华的水晶大灯没有打开,只开了四角的小夜灯。
“好。”
谢朗点了点头:“你也去睡吧。”
刘管家蹒跚着离开之后,谢朗站在几乎是一片黑暗的大厅之中,沉默地向四周环顾着。
考上大学之后,他每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里好像一点也没变,也再也不会变了。
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壁炉,壁炉上还摆着许许多多的相框。
最中间的是谢外祖坐在正中央,一左一右分别是母亲和舅舅的黑白家庭照片,谢家人的长相有种奇特的一脉相承,每个人都是瘦高的,轮廓深邃、看起来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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