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住在人家府上,凡事是要看主人面子的。许初想了想,说到:“这样吧,你家庄主向来请人诊病花费多少,你也照着给便是。但不急于一时,待你有了余裕,慢慢给我。待会儿我给高堂诊了脉,你还得替她抓药,这病不是立时能好的,还有不少开销呢。”
瑞达闻言又是重重地嗑了几个头,说了好些感恩戴德、做牛做马的话方才起来。许初就问他家住哪里。
“许先生昨天才来,又在庄主身旁守了一夜,等今晚好好休息了,明日再去吧。”
“病是等得的吗!现在就动身。”
瑞通引许初出门,告诉许初他母亲就在山庄之中。
“我是老娘晚来得的儿子,还有两个哥哥,前些年相继都没了,只剩下我奉养老娘。她老人家生病以后,庄主怕我照顾不便,我又没有成家,就让我把老娘接到山庄里来,找了间屋子给我母子俩住。”
“这么说,陆庄主真是个好人呢。”
“那是当然!不止我家,这庄中上下,无论谁家中有八十岁以上老人的,山庄里都要多发给银子,叫做‘奉亲银’。还有年节的时候,庄中还派了人去家里看,或者布料、或者吃食,总要带些东西的。这都是咱们庄主的德惠呢!”
许初听了不觉肃然起敬,瑞达又往下说:“等过几日天暖和了,蓟州城里照例要做春社,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男女老少都出来听戏、踏青,那也是咱们庄上张罗的呢。许先生到时可一定要去看看。”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瑞达的房中,房间虽然窄小,好在不像其他下人那样多人一间,起居很方便。许初又看了看那老妪的脉象,写了方子,交代清楚煎服方法,老妪坐在炕上连连打拱送他出门。
许初让瑞达下山抓药,瑞达不敢,要找傅伯告了假、找了别人来服侍许初才肯。
“若是我让你下山办件事,使不使得呢?”
“当然使得!”
许初笑道:“那好,我有一位师伯,姓王,名号叫作‘自远’的,在这蓟州城中行医,你帮我打听打听他的宝号在哪,等闲了我要登门拜访,你现在就去,顺便把药抓了,如何?”
瑞达答应了,许初又说:“至于诊金,我一文也不要你的,——你不要急着推辞,你家庄主孝老爱亲的一片美意你是知道的,他肯让你把母亲接到庄里来,难道我替老人家看病,他会不高兴吗?”
瑞达想了想,面上仍有难色,许初继续说到:“你若坚持付钱,才是拂了他的意呢。今日你就当领了他的恩,替他积了功德吧。今后自然有你尽忠事主报答他的时候。”
“小的赴汤蹈火也要报答庄主和许先生!”
许初笑说:“我不用你报答,你先把这动不动就跪的礼数改了,可别折煞我了。”
瑞达答应着去了。许初暗想,这是陆庄主有意帮瑞达给老母治病,只是怕自己不肯,因此派瑞达来服侍自己,让他好自己央求。
这陆庄主真是个厚道人呐。
第5章总是凄凉意惘然
池一清进门时看到陆元朗正翻看着一个放信笺的匣子,因此故意放重了步子,陆元朗便将其合了起来。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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