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哲史又点上了一根烟。“警察查了查俺们屋子周围的雪,说是除了便门,前院只有俊彦先生往返的脚印,所以没有谁进来过。”
我细细嚼着口中的仙贝,跟冰雨交换了一下眼神。
案子发生前,唯一来过被害者家里的人是对亲哥哥说出“我要杀了你”这种话的血亲。被害者倒下的地方,正是自己家和这个男人家的中点。这么一来,怎么想都是——
嘎啦啦啦,门外传来了刺耳的声音,有人打开了大门。
盛夫出了起居室,很快就跟一个男人一起回来了。
除了白头发和皱纹比较少以外,男人跟死掉的胜彦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用他做自我介绍,我们也看得出来他就是茂吕田俊彦。男人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我们。
“我是来商量葬礼事宜的……他们是什么人?”
“说是东京来的侦探。”
“侦探?真的假的?看起来很不对劲呀。”
“真巧啊。我们方才也开始觉得您不对劲了。”我反击道,“听说昨天您跟被害者宣称‘我要杀了你’来着,茂吕田俊彦先生?”
“我是说了狠话,不过这是吵架常有的事吧?胜彦也回了我一样的话,就因为这点小事怀疑我,我可受不了啊。”
胜彦用的是标准语,可语调中还是透着点口音。
“再说了,没发现有人接近过我哥的尸体吧?他肯定用了什么古怪的自杀手法,不可能是他杀啊。”
“或许是你为了脱罪用的诡计呢?”
俊彦不说话了,脸色愈发难看。冰雨为了缓和气氛,问了句“您有什么不在场证明没”,然而适得其反,对方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之后我回到家,刷完牙就睡了。我也是单身嘛,所以没有证明,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竹蜻蜓呀,任意门啥的。”
我想回他一句还有任意窗呢,但想到再较劲下去,查案就更麻烦了,于是放弃了。俊彦一步步迈进了起居室,看样子要将我们这些可疑的闲杂人员逐出门外。
我们老实站起来,冰雨趁穿大衣的工夫,又给了俊彦一句。“俊彦先生,方便问您一句吗,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是在这间房里喝酒吧?”
“嗯。”
“您一直在起居室吗,连厕所都没去过?”
“是啊。”
对方一脸“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冰雨问了哲史和盛夫相同的问题,证实了俊彦的说辞,说了句“打扰了”,就离开了起居室。从玄关出来时,推拉门再次发出了呻吟声。
外面的气温比刚刚还要低,地面一片雪白,天空也白茫茫的,看来又要下雪。也许更应该在事务所里偷懒的。我边想着,边往旅馆赶。
“总之,一号嫌疑人是茂吕田俊彦,对吧?”我征求冰雨的意见,“动机充分,而且没有不在场证明,剩下的就是犯罪手法了。”最可疑的家伙就是凶手,真相太简单乏味了。不过就这种案子来说,也是常有的套路。再说了,如果凶手不在怀疑范围内,就没必要编排这种不可能的状况了。
然而,冰雨用否定的态度回了我一句:“这可不好说。”
“我觉得不是俊彦,凶手大概是那两个员工里的一个。”
“为什么?”
“那把菜刀。”
我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感觉后背吃了一儿雪球。
“确实,雪是十点停的,而且,盛夫最后用菜刀是在十点以后,从房子周围的足迹来看,十点以后只有俊彦来过房子里。”
“然而他从进到出,一次也没靠近过厨房,也就是说……”
冰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头看向身后的工厂。
“能把菜刀拿出去的,只有房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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