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这片河边的长草丛里呆了许久,薛宥秉在不知道掐死了多少围在他身边既害怕又不敢靠近的小虫子后,终于等来了夜深。
也是直到夜深了,木楼和木屋的灯全都熄了之后,薛宥秉才悄悄地借着不错的夜视能力靠近了赵四清下午回去的那间屋子。
其实如果不是在一边偷偷监视了这么长时间,确定了这屋子里只有赵四清一个人住,薛宥秉也不敢这么贸然的就潜过来。
只是这次,赵四清或许是肃清五族内这群疯子的契机。
“谁!”
才从门缝中溜进来,薛宥秉就被赵四清发现了踪迹。照理说,沈阮给薛宥秉备着的都是效果极好的隐匿符,但是不知为什么,赵四清还是在薛宥秉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
“嗯?多年不见,本事见长啊?”
天色太黑,赵四清看不清楚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那人的样子,从声音上更是也不好辨别出什么特征,但她总是觉得这种语气中就天生带着欠揍气息的人她有些熟悉。
“你是……薛圣?”
因为不敢确定身份,赵四清说出的这四个字的时候中间停顿了好久,她不敢相信,薛圣当年在那样恶劣的追踪中还能从雪山活着离开。
可是就在她自己问完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就确定了,薛圣就是眼前这个站在离她床边三步远地方的人。
当年,因为自己一句话说得太刻薄得罪了他,他就半夜一个人摸到了工族的核心,然后在她屋里吓了她一大跳。
那个时候的‘薛圣’心眼儿小、个性又傲又倔,就是因为自己一句话,他就能隐忍半个月,直到摸清了他们工族所有的防御安排与详细地图之后才跑来教训自己,而且当时因为已经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薛圣就是站在离自己床边三步距离的地方硬生生的盯着自己,直到最后自己喊出来、吓哭了为止……
想到这些,赵四清一时间见到老朋友的百感交集就被冲散了,因为那个时候薛圣的样子实在是比她这个被吓哭的小姑娘看上去还委屈,而且因为自己突然哭了出来,薛圣还磕磕巴巴的教训了自己:“你、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都没哭,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报复你呢,你、你你你哭什么?哭…哭个屁!”
“呵呵……嘿嘿嘿嘿……哎呦!不行了!岔气儿了!”
被赵四清这个女人笑的发毛,薛宥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不是哭就是笑的?小时候长得丑、哭起来跟狼嚎似的,现在怎么笑也这么诡异?”
被薛宥秉嫌弃了样貌,赵四清顿时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和薛宥秉比划比划,但是在被对方不动声色的化解了之后,赵四清挑眉,“还说我本事见长?你这小时候秀气的跟个姑娘似的人不也长进了不少?”
知道赵四清这是认出了自己,薛宥秉也就没再耽搁,毕竟在天亮有人醒过来之前,他还得偷偷摸摸的躲出去呢。
“你听我说,这次我回来是因为要救一个人,但是除了救人我还想做一件大事,可这件事得有你来帮我才可以。”
听了薛宥秉给自己前前后后讲的前因后果,赵四清很是感同身受,但自己这好歹每天还没被人放血研究呢,要是她当年换了薛宥秉那个身份,那她可能就活不到今天,而是选择早早地自我了结了。
“所以你现在希望我逃出去,然后联合工族、毒族,最好再添上医族好能拖住蛊族的失心疯行为,然后你联合警方,把五族整个都掀的底儿掉?”
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薛宥秉在赵四清还是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跟她讲:“其实我也并不打算用特殊警官来处理这里的问题,毕竟五族传下来的那些书和族里那些特殊一些的人都是他们要上交、研究的对象,所以我的意思其实是咱们把里面闹得差不多了,我再把人带进来,毕竟总窝在雪山里,五族早晚会自取灭亡的。”
低头思考了一瞬间,赵四清就同意了薛宥秉的做法,前些日子,这边才刚来了几个蛊族的小姑娘,她总得在这几个姑娘被害之前就把事情搅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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