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那群菜鸟被我们安排了巡逻任务,本来以为有我们带着出去巡逻也就是体力上受点罪不会有什么危险,谁知道我们是在他们巡逻的路上设陷阱、打埋伏,经常是走着走着就走进了陷阱,要么脚被绳套套住飞到半空,要么跌到陷坑中沾上一身的屎尿,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就被橡皮弹头击中,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到了晚上日子更难过了,我们在晚上时不时地到他们的宿舍问候一下他们,把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或者用一叠湿透了的纸把他们的脸蒙上并按住他们的四肢不让动,反正整人的方法很多。尤其是杀人狂这家伙,那个蒙纸的方法就是他想出来的,而且他总是喜欢这样把人搞得快休克了才放开。
那群可怜的菜鸟在这段时间里精神都绷得紧紧的,里面已经有两个家伙崩溃了,一个在训练场上把枪口对准了杀人狂,还有一个摸了个手榴弹想在人群中引爆,还好我们都是老鸟了,早就预防着这一手呢,前一个被埋伏在塔楼上的瞄准镜打爆了脑袋,后一个被猴子拧断了手腕后被杀人狂抹了脖子。
经过了这十几天,这群菜鸟虽然还是比较菜,可终归像了点样子,而且我们想骚扰他们也不那么容易了,不过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虽然以前没有过从军的经历,可毕竟也是从公司的训练基地出来的,再差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吧?还有,那两个被我们搞得精神崩溃的家伙就这么被打死了?我们还算是同事呢!
有一天我跟北极熊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他却淡然一笑:“哈哈,尤,对于刚从新兵训练营出来的这些家伙你能指望他们表现得怎么样?”
“这倒也是,可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子上战场吧,他们还是新兵啊!怎么能就这么让他们去送死呢?公司这么做是把生命当儿戏!”
“可他们也是佣兵!”北极熊说,“他们既然自己做出了这种选择,那么他们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都是佣兵,不是正规军,别人花钱雇佣我们帮他们打仗,他们关心的只是我们能不能完成任务而不是我们的死活!我们去打仗,不管干了什么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阵亡了也不会算进正规军的阵亡名单。”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支哈瓦那的雪茄丢了一支给我:“这是麦克送我的,来一支。”我接了过来。他撕开包装纸,一口咬掉尾巴,拿出一个ZIPPO点着,深吸了一口,又叹了一口气。
“他们选择了这条路,离开了父母、妻儿、朋友,到这种地方来赚这卖命的钱,这些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虽然他们现在还是个新兵,可是等他们经历了真正的战斗之后会变得成熟的,如果能够活下来的话。”
是啊,打过一仗就成熟了,前提是能够活下来。
我沉默了。
北极熊抽着雪茄,又看了看我,沉声说:“我们公司里还算比较好的,其他的佣兵组织里根本不拿这些菜鸟当人看,我曾亲眼看见其他公司的一位学员全身###,被吊在营火上烤得哇哇直叫,鼻涕虫以前的一个男朋友现在还在一家军事公司里当教官,而他的乐事就是###那些长得比较帅的学员,不过我们公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为了保证佣兵的素质,只有让他们到战争中去学习如何战斗,如何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唉,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听了北极熊的一番话我对佣兵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战争,把埋藏在人心底的那一股嗜血的基因给彻底地引发了出来。一个人,在家人面前可能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可他一旦进入了战场这个你死我活的生存环境,人求生的本能就会把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嗜血的野兽!
日子还得一天一天地过,那群菜鸟最近这几天舒服了一点,一根弦不能绷得太紧,那样会断的,所以这几天我们对他们也没逼得太紧。麦克这家伙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混的,我们到这里都快二十天了,叫他搜集的情报还很不完善,而我们也开始正儿八经地带队巡逻、站岗。
公司已经把三门俄罗斯的120mm迫击炮运过来了,而且还运过来四挺M214机枪,就是M134转管机枪的〖BF〗〖BFQ〗毫米口径版。前几天我们带着几个菜鸟在山上的制高点建了一个观察哨,里面架了一门迫击炮,还有两门在基地里。四挺机枪,在两架直升机上各架了一挺,在门口的两个塔楼上也各架了一挺。这样,整个矿场的防御体系算是初步建成了。
这一天,正好轮到我站岗,位置是在矿坑出口处的铁塔上,我站在那里,用上面的高倍望远镜观察四周,做着每班岗都做的单调且无聊的事。不过别说,这个基地周围的景色还真是不错,但是景色虽美,看了这么多天还是觉得单调。
就在这无聊中,时间到了中午,接班的人来了,那是北极熊任命的一个排长,我和他交接了一下,登上梯子准备下去吃饭,可我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我又回去跟接班的那个家伙交待了一下,又下去了。
我人向下走着,可我心里仍然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就在我下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那时候,我耳中突然传来“嗖”的一阵尖锐声音,一回头,就看到有一个物体拖着长长的烟飞快地向我这里飞来。
火箭弹!妈的!
我现在正处在半空中,离地面还有七八米,没办法,我一松手,脚下一蹬,跳了下去。可还是有点迟了,火箭弹从我上方飞了过去,火箭发动机喷出的燃气从我身边掠过,我下意识地蒙住头,可还是感觉到胳膊上、头上一阵灼热,然后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声猛烈的爆炸声。
第八节 遇袭
还好,本能促使我在空中拧了一下腰,是左肩着地,落地后我一下子没爬起来,鼻子中闻到了一股有机物烧焦了的味道,然后就有一个人拿着块破布把我的头蒙住抱在怀里,把我扶坐了起来。混乱中,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伸出手想抱住他的腰把他甩出去,可是左臂却抬不起来了,这时我才感觉到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娘的,脱臼了!
衣服还盖在头上,头上也感觉很热,看来是头发被火箭弹的尾焰点着了,焦糊的头发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我右手一抡,把抱着我的人推开,晃了晃脑袋,抬头一看,一股青烟正飘飘直上,娘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三花聚顶了,只是可惜了我自退伍以来留到现在的一头长发,现在又要剃光头了。我还坐在那里,右手抱住左手放在脚底使劲一蹬,耳中只听得左肩发出“咔嗒”一声,左臂接上去了。
我活动一下肩膀,感觉还是有点发酸,使不上劲,这时,我才感觉到头皮###辣的,有点疼,刚才肩膀痛,头上没什么感觉,现在脱臼的胳膊接上去了才有了感觉。
我站起身来,向爆炸声传来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块空地,地面上有一个弹坑正冒着烟,而那些抱着枪跑来跑去的菜鸟们看起来有点紧张,矿场的警报也正尖利地叫着。营地中央的停机坪上的云雀已经发动起来了,杀人狂和党卫军两人捂着帽子抱着枪正向那里跑去。
“尤,尤,你没事吧?”边上有人叫我。
我一回头,看到铁锤站在一边,手里拿着块破布,看来刚才就是他把我头上的火扑灭了。
“我没事,不过头上好像被烫着了。妈的,今天谁巡逻,怎么让人偷袭了!”
“今天我们没人带队,汤姆搜集的情报有点眉目了,他让我过来叫你去开会,谁知他们会选在这个时候偷袭。”
“妈的,没时间说这个了,快看看他们有没有进攻!”
“好的!”
这时,空中又传来火箭弹破空的声音,我连忙卧倒。这一发打得更偏,打到围墙外面去了。
这一发火箭弹彻底摧垮了那些菜鸟们本来就已经很紧张的神经,现在,他们都趴在地上,有的人还在发抖,铁锤看到这种情景,跑上去抬脚就踢:“快,快起来,别趴着了,快拿起枪。”
他还在一个一个地叫着,而我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我的狙击步枪还在塔楼上,所以,我没管那些菜鸟。
“尤,你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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