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要寻我事情?”
“怎么可能!”袁训在心里笑,找你事情又不是找我事情,等我走了,你慢慢的担吧。
“你姐姐哭哭啼啼?”
袁训更加不屑一顾:“那你还不教训她,她嫁给你就是这样的人,难道嫌弃自己丈夫不成?”再不管陈留郡王要笑,袁训又板起脸道:“不过除了我跟你走这一条,别的事情你可别骂我姐,不然我跟你急!”
“你跟着我走,先想好了,去到了挨军棍,我可没有人情放!”陈留郡王也板起脸,把手在背后负了起来。
袁训喜欢得一跳多高,松开姐丈的衣角,笑容满面就来奉承他:“我就知道你是试我的,你不要我,你还能要谁?你敢不要我,你敢要个别人试试!我全给你捣散喽。”陈留郡王哭笑不得:“这人长大,怎么无赖半点儿不少?”
再揉肚子,让小弟吵得更饿了才是。“去,让你媳妇做吃的!这到了太平地方上,怎么还让人挨饿。”陈留郡王又往前走,想想又问:“小弟,你现在是什么饭量?”
“我早就比你能吃,我力气也早就比你大!”袁训毫不服输回他。陈留郡王见他这样满不在乎的回答,捏捏手指“格格”地响,喃喃自语:“小时候挨一巴掌哭半天,早就不记得了?”袁训两只眼睛对着天:“御宴从来吃不饱人,要吃饭就跟我来。”他装听不见的功夫,也相当高深。
两个人是最后进到房中的人,招待他们说话的地方,是袁夫人房中。
辅国公一路看来,算是满意。道:“这地方不错,”他的疑惑从见到院子后,就再也不能忍耐,问道:“我有十年没有来京里,但我想没有记错,你这条街叫御史台街,另一边是前军都督府,妹妹,这种地方不是你有银子就能办到的,你是从谁手中买下来的。虽然我们家不在京中,但也许我认识也不一定。”
宝珠心头一跳,就知道舅父和姐姐一家,也许都还不知道中宫是亲戚。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让他们自己说话。这一家人的到来,舅父只关切母亲,姐姐只关切小弟,宝珠虽不觉得夹在中间像个外人,却总觉得避开更好。
恰好袁训吩咐:“去做点儿吃的来,”说着,他又笑得满面喜欢:“宝珠做菜最好吃不过,不比忠婆差。”
房里的人就都对着袁训笑,都是几年没有见到袁训的人。他走的时候还是小小少年,当时年纪十一岁,到了京里就十二岁,恰好路上过了个生日。
十一岁还算孩子,再见到他已经会夸媳妇好,辅国公等人都乐得不行。这就算长大了!
而这个时候,袁夫人才抚额头:“哎呀,见到你们太喜欢,竟然忘记让宝珠行礼。”
她笑吟吟的:“宝珠,快来见过舅父,见过你姐丈和姐姐。”
宝珠松一口气,差点儿以为他们把自己都忘记。宝珠走上前去,先见辅国公。辅国公早备的有东西,有人送上来,是一整盒子的头面,辅国公笑道:“南安侯的孙女儿,必然是好的。我见到她就不错。”
宝珠又松一口气,又去拜见姐丈陈留郡王。
她才拜下去,袁训插话笑道:“姐夫你要给两份见面礼。”陈留郡王笑道:“就我是好欺负的?”袁训嚷道:“你不知道,宝珠小时候就听过你打仗的事,她比我还早认得你呢,让你出两份,还是看你是在客边。”
“那你要携弟妹到我家,你还就专门和我过不去了。”陈留郡王说过,大家更都笑个不停。独宝珠涨红脸,悄悄儿的对袁训使个眼色,意思你就别闹了。
袁训偏偏这时候调皮起来,眨眼睛:“啥?你要对我说什么?”宝珠气得一嘟嘴儿,袁夫人辅国公就笑得更加厉害。陈留郡王也觉得可笑,命人道:“舅爷讨东西,都知道他打小儿就无赖惯了,给他吧。并不是弟妹要,是他要才是。”
就有人笑着捧上一个长匣子,袁训一见大喜,跳起来接住:“我要的那剑?”陈留郡王白眼他:“你要的,全是我心爱的,我舍不得给你,给你你也使不好。”袁训又要争:“谁说的?”陈留郡王道:“这是另外给你买的,不是古剑,古剑我怎么会给你,你将就吧,要就要,不要还我。”
袁训抱在怀里,又问:“还有一份儿呢?”再对宝珠挤挤眼。陈留郡王笑道:“找你姐姐要去。真是的,越大越会讨东西。”
“我小,难道不知道?”袁训笑嘻嘻,又带着宝珠到郡王妃面前去,嘻笑道:“宝珠见姐姐,姐姐快给好东西,不然宝珠要哭的。”
宝珠再也忍不住,跺脚,习惯地把个拳头肥白的,在袁训面前晃了晃,同时斥道:“老实!”这本是夫妻间常说的话,可此时拿了出来,宝珠明白过来后,拳头早就伸出去。她紫涨面庞瞪着自己的手,讪讪的一时居然收不回来。
“哈哈,”陈留郡王大笑起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弟,你还有今天哈哈,”陈留郡王一脸的解气。
这是袁家的命根子,因为辅国公儿子多,外甥就一个,外甥也是他的命根子。郡王妃成亲后,从不敢怠慢家中,但一提到唯一的弟弟,就件件依着他齐。
就差上天摘星辰给他。
大人们都在笑,那一脸严肃的志哥儿也忍不住了,终于表现出童真的一面:“舅舅,去年母亲还给你留了一盒子糖,说我们都有,没有你的你会不喜欢。”
宝珠扑哧一下,乐了起来。
表凶动不动就往宝珠身上推,却让小外甥给揭了底。看看,都是惯着你才是。
袁夫人带着袁训进京的那年,最大的孩子志哥儿也才会走路,他听说有个舅舅但不是记事的年纪,在志哥儿心里是算没见过的,路上好奇一直到京里,见舅舅漂亮高大,志哥儿喜欢他,就再也装不了老成,跑上来说话。
袁训丝毫不难为情,蹲下身子抱住志哥儿笑道:“那真是好,是志哥儿知道舅母要,所以才留下来的?”
宝珠低头噘嘴,怎么总是要怪到宝珠身上呢?志哥儿没有进京以前,哪里知道有舅母的存在呢?
郡王妃送给宝珠若干衣料,另外也是珠玉一类。宝珠谢过,觉得房里再也呆不住,再呆下去怕孩子们和舅舅开玩笑,这当舅舅的又要混赖到无辜的宝珠身上。就问过御宴上可曾吃好,去厨房做菜去了。
辅国公和郡王妃的从人都多,但宝珠让他们不要帮忙。她要亲手做几个菜,把刚才的窘迫给扳回来。
宝珠我是贤惠兼得的人,可不是只会挥肥白小拳头的。
房中,宝珠一出来,笑声就静下来。袁训知道舅父必然有话要问母亲,又天热,就邀请陈留郡王去洗浴换衣,再去饮酒。辅国公、袁夫人、陈留郡王妃三个人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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