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以为,方永年不要她了。
微信里面除了问习题,其他的他绝对不会回,她每天每天跟他说晚安,一年了,他一个字都没回。
她爸爸说,方永年在攒钱,在看某个南方小城的房地产。
她几乎快要相信,方永年应该会在她考上大学之前离开华亭,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开水果店,到时候他可能会斩断和过去所有的联系,包括她。
在她彻底明白自己可能没有办法失去方永年的时候,她可能就得接受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方永年的事实。
就像她刚刚告白就被拒绝一样。
只是因为她晚了几年出生,她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晚了。
她在方永年的车上哭到失控,到最后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嚎得跟小兽一样。
方永年哭笑不得。
上一秒他还在惆怅小姑娘长大成人了,下一秒这姑娘就回到了十岁的时候,回到了鼻涕虫的状态。
“别哭了,我车上没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了不少。
陆一心还在嚎,嚎的间隙断断续续的问出了她的好奇心:“为什么……会没纸啊。”
方永年很爱干净的……
平时在外面吃东西吃之前都会拿随身带的纸巾洗一遍再擦一遍。
他又不带小姑娘出去吃饭了,随身带什么纸。
“有阵子没开车了。”他敷衍,打开副驾驶座的储物盒,吩咐陆一心,“里面应该有没拆封的眼镜布,拆了擦脸。”
陆一心一边嚎一边翻。
她书包里有餐巾纸,但是她就是乐意用方永年的眼镜布!
她恨不得跟动物世界里的雌性动物一样,在他的车上抹满她的眼泪鼻涕宣誓主权。
方永年车子的储物盒里,一点女性痕迹都没有。
嚎到嗓子疼的陆一心终于觉得安慰,抽抽搭搭的开始擦脸。
方永年在等红灯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又哭变形了,真是……
他心底摇头,嘴角却微微的扬了起来。
“你……”镇定下来的陆一心开始悉悉索索的翻包,“我不知道你会来接我……”
她没带糖。
那个很甜的巧克力只有三个月的保质期,她已经很久没买了。
他刚才急着先去吃饭,会不会是因为低血糖?
她吸着鼻子,有点着急:“要不你先停车,我去小店里买点糖。”
虽然没有那个巧克力好吃,但是总能抵一阵子。
“我不饿。”方永年又一次没有任何提示的就弄懂了陆一心的意思,“我身上有糖。”
“哦。”陆一心呐呐的,对着眼镜布擤了一把鼻涕。
“那我们吃什么?”她终于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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