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可真清楚他那为人啊!”坐宝梳对面的男人乐呵呵地说道,“吃素对他来说,那算个什么呀?想当初我们俩走私道儿的时候,一两个月不开荤他都能熬过去,吃素小事情而已。偏偏啊,他走哪儿都能惹出一堆花花草草,所以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当和尚呢?弟妹,你可得把这行头看紧了,仔细哪日给花迷得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
“是吗?”宝梳好奇地睁大眼睛,表情正经地问道,“哪儿找那种可以把他迷得不回家的花啊?庞大人是吧?你指点指点,我立马就去找!”
“啊?你……你什么意思?你还巴不得他不回家啊?”庞乾纭眨了眨眼睛问道。
“像阮管家这种人物,我小妇人一个高攀不起的,既然如此我何不成人之美呢?庞大人,你倒是说说,他喜欢哪种花?你不是爱打猎吗?回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你想什么猎什么!怎么样?”宝梳笑米米地问道。
“这个……”这叫庞乾纭的男人表情异样地把曲尘盯着,包着一嘴巴的坏笑道,“这是吵架了还是怎么了?听着是要赶你出门儿啊?我说曲尘,你也有混到这份上的时候?你媳妇嫌弃你知道不?”
曲尘哗啦地吃了一口汤饼,淡定道:“先别笑我,你先去找个媳妇嫌弃嫌弃你再说!你那正经事还办不办了?不办回你那破庙里去!”
庞乾纭嘿嘿笑了两声,一边搅面一边问宝梳:“弟妹,你到底哪儿看他不顺眼啊?跟我说说呗!”宝梳舀了碗新鲜米粥递到他手里笑道:“庞大人,我们回头再聊!这儿有外人,不好说呢!”
庞乾纭连连点头道:“好!我们回头再聊,慢慢聊,细细地聊啊!你想知道他些什么,只管问哥,哥一五一十都告诉你!”宝梳冲他竖起大拇指道:“好人!”他仰头大笑了两声道:“弟妹你说话可真逗啊!你要是个男儿身,我都想跟你拜个兄弟了!”
宝梳正想接话,曲尘用筷子敲了她碗沿一下道:“吃完就去叫人,不想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了?侯安已经把那人抓回来了。”
“是吗?我这就去!”宝梳胡乱地吃了两口,又喝了半碗米粥,便噔噔噔下楼去叫人了。
等她走后,庞乾纭笑问曲尘道:“真是你媳妇?以前那个?”
“不是我媳妇,是你媳妇?”
“这么个有趣儿的你居然丢在老家六年,你亏心不亏心啊?我就闹不明白了,亭玉那样儿的你不喜欢,芳郁那样的你也不喜欢,弟妹那样儿的你好像也不怎么喜欢,要不然也不会扔在老家六年了都不管,我就奇怪了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是不是还得是我小表姑那样的?”
曲尘送了他一个白眼道:“连个媳妇都娶不着的人,还有空闲管别人的闲事儿?”
“我是娶不着媳妇吗?是女人太多了,我挑花了眼行不?随便娶一个回去管束着我啊?我又不是天生属狗的,非得找条链子拴我脖子上?”庞乾纭说着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米粥,抹了抹嘴角道,“说真的,好久都没小表姑的信儿了,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曲尘微微一怔,道:“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离开庞府怎么过的?你没找人去打听打听?”
“打听来做什么?”
“那倒也是,没准她在外头日子过得好着呢!不过曲尘,我猜你还是喜欢比你年长个一两岁的吧?”
曲尘放下筷子,反问道:“当初是谁从墙缝洞里把自己省下的茶点塞给她的?好像是你吧,庞乾纭?”
庞乾纭一脸无辜地摊开手道:“我那时候是觉得小表姑又好看又温柔,要是能做我媳妇那就更好了,可她毕竟是我的表姑,我敢打什么主意吗?叫表叔和我娘知道了,我还能在庞家继续住下去?她要不是我表姑,我早下手了,还有你后来什么事儿啊?对了,这事我一定得好好地,细细地跟弟妹说说!”
“你说吧,”曲尘面带歼笑地抄手道,“说完了你就可以滚回你岳阳老家了。”
庞乾纭抖肩一笑道:“阮曲尘,威胁朝廷命官啊?胆儿挺大的啊!怕给弟妹知道了?那有什么,我要不说,她也嫌弃你不是?”
曲尘抄手看着他,不说话了。他无奈地笑了笑道:“行,我不说,我提都不提这总行了吧?我就全说你好话,行了吧?你又不是真的想跟她过一辈子,何必那么紧张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跟她真的过一辈子?”曲尘喝了口粥,丢下碗起身道,“利索点,吃个饭总是这么磨磨唧唧的,我先下去了。”
“等等我,行不行?每回吃个饭跟催命似的!”
这时,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曲安推开房门,一脸着急地说道:“大堂哥,戚家那几个人上我们家哭上了!”
“来得还挺快的,”曲尘不屑道,“都来了些什么人?”
“汝年哥的姨娘姨夫,还有平婶子,对了对了,汝年哥的娘也来了,都在我们家院子里哭着呢!”
“知道了,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庞乾纭听说那边已经闹上了,哪儿有心思吃饭,草草扒拉了几口汤饼,就跟着曲尘去看热闹了。
此时初真家的院子,可算是哭声一片。正要下地采茶的左邻右舍都在院边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张望着。除了昨晚在宝梳家喝迁家酒的那些人,其他村里的人是不知道这回事儿的。听见马氏高低声地哭着戚汝年的死讯,众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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