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上错落着两块儿挺明显的绯红。
又是他干过的混蛋事。
他撇了下唇,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半晌,她从鼻腔中挤出一声:
“嗯。”
他牵了牵唇角,无奈地笑笑:“你再哭,林槐知道了杀了我怎么办?”
“他也不是好人,是吗?”她静静地反问。
他却默不作答。
车内气氛燥闷,混着彼此的体温,全都胶着成了暧昧粘稠的味道。
还在发酵。
他滑下车窗,任她那么抱着他骑坐在他身上,长臂绕开怀里的她。
侧开头,咬了根烟,拿出打火机。
咔哒——
火苗窜起的一刻,她突然在他怀中不安分地动了两下。
“别乱动呀,”他咬着烟,狭长的眸一凛,皱了皱眉,倏而又用轻缓的语气说,“烫到你了怎么办?”
许是被他难得的温柔感染,她便老实了。
意外的,再不闹了。
想想他的小姑娘,以前乖顺得像什么似的,怎么现在就这么皮了呢?
爱哭又难哄,频频恼人,还总爱勾得他突破理智,净做一些混蛋事。
他怅然地朝窗外吐了个烟圈儿。
视线落下,凝视指尖那一点猩红色,目光有一瞬的胶着。
这根手指在她身上捣过乱,发泄过他的怒火。
这根烟,倒真有点儿像事后烟。
他自顾自地笑了笑。
还是没说话。
她却自己个儿补充完了刚才聊起的“林槐是不是好人”的话题。
“沈知昼,谁都没你坏。”
语气忿忿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眯了眯眸,表情倏然变得惬意又慵倦,眸底一点点地泛起笑意来。看起来,对她这句话也极为受用。
很奇怪,每次她出言骂他是混蛋,骂他坏蛋,骂他坏透了的时候,他反而最舒畅,也最受用。
或许是自己本来就无法满足她心里那个“好哥哥”的预期了,反而宁愿她坚信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不抱有期望时,便不会再感到失望。
这样就好。
她也总会接受的吧。
他慢条斯理地咂了口烟,然后缓缓弯起唇,笑得十万分邪气,咬着烟,就把自己的那截手指伸到她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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